“世上真有仙人,六司八部又是哪兒,這東西居然是仙人的東西?”柳錚一聽下巴都掉地上了,這實在對他有些顛覆。結果頭上又挨了一折扇。
“盡聽些沒有的,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何某說的可是這本琴譜的關鍵!”
柳錚摸了摸頭,隻得把心神收回來,老實說何先生剛才說的神通與成仙在他心裏儼然比這本琴譜有吸引的多。世上真有仙人?仙人長的什麼樣子,真的可以騰雲駕霧?剛才這些想法已經在腦子裏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
“先生說這琴譜是仙人的東西,自然不是假的了。但我肯定是彈不了了,我哪能明白仙人的想法。”柳錚懶懶的說。何先生瞬間有點對牛彈琴的感覺。
“這可能是日後能救你並去除凶物的法子,你要是不想學那就算了。”何先生一攤手,似乎懶的說了。
“沒,沒,我哪兒說不學了。先生本事這麼大,您教我那個,我就學哪個。”說起和小命相關柳錚馬上老實多了。
“哼,這還差不多,你小小年紀哪裏知道,這太音兮拾裏麵雖然隻有曲譜相同的三個曲目,內容也一般無二,確是那位前輩一生心血所在。分別代表了他自己所悟的琴音三個境界,那就是天、地、人三境,也是萬千人追尋的境界。而你若能達到傳聞中的天之境界,必然是心如玲瓏。萬凶難侵,萬邪難入,莫說一個小小的凶物,就是墜入修羅惡鬼道,也能保你靈台清明,五體不損。”
“這麼厲害,那不是說我要是學會了這鬼東西就拿我沒辦法了?”柳錚眼前一亮。
卻聽得何先生冷冷一笑:“那有那麼簡單的事情,天地萬物,大道同歸,不止是琴音,任一種修行最後追求的也不過是這麼一個天道,但不知道有多少天縱之才,窮其一生卻連天道的邊都摸到,就你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有這等機緣。”
柳錚不由臉上一寒,嘴上雖然不說,心裏卻嘀咕道:“說了半天,老狐狸還不是消遣我。”
腦袋一轉輕聲問道:“那先生是不是都已經到那個什麼天道了?”。
結果頭又白挨了一折扇。“關你小子什麼事情,你最好求神拜佛,早一天能窺得天道一二,那東西我現在隻是暫時壓製,以後等那它吸食夠了血脈,成了氣候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何先生轉身走到書桌前又那起了一筒書簡。“回去多讀讀那本太音兮拾吧,今天到這裏吧。”
柳錚今天一共挨了好幾下折扇,見何先生又下了逐客令,心裏咒罵個不停,躬身退了出去。
接下來日子天,何先生也不與柳錚多說,甚至有幾天人都不在屋子裏,隻是屋門虛掩,桌上留書,指點寫柳錚彈奏的技法。柳錚也不吃驚,這何先生喜歡治病救人,多半也是去哪兒采藥或救人去了,他也不管,不過漸漸的帶上了真兒這個小丫頭。他實在不放心把真兒一個人放在漁村,這竹屋清雅,他閑時便翻看這太音兮拾,無聊了就逗真而開心。倒也怡然自得。
而這本太音兮拾看的久了,還真給他看出一些樂趣來,書中多是他所不曾接觸的奇聞異事,也算讓他在書中大開眼界了。
“北地冥深一處,有血海三萬裏,以陰山為分,居有惡神之遺脈,山陰為修羅,山陽為阿修羅眾,修羅孔武俊美,阿修羅則多惡相,長年為戰,已七千年爾。”
“落華山重修之地,有異蜂受山林之氣幻化為妖,喜食少年之血,善幻化,多已色相引之,世家子弟多受蠱惑,血肉盡失而亡,蓋因色之擾也。”
“人皆知世有十二凶器,或因貪而生,或重荒穢而出,眾凶齊聚,則天刑之期不遠矣,何也?莫道天地不公,視蒼生為魚肉。凶器因人心而生,人心而滅。眾凶齊聚蓋因心之失也。”
柳錚看到這兒,不由自己也有些思索,這個廣淩子老頭在記錄沿途所見之時,總在結尾簡簡單幾句道出自己的看法,卻莫不是如黃鍾大呂般能夠驚醒世人。柳錚雖隻是個半大孩子,但看的久了卻不覺受了這廣淩子的影響,每個奇聞異事後麵總思索一二,看的久了,心智竟有些成熟起來。而時間就這樣日日過去,眨眼間已然是五個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