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我的世界很小——但足夠我去麵對生命中的困頓與艱難(3)(1 / 3)

我打電話告訴父母我的成績,他們在電話裏險些喜極而泣。雖然按照我的水平,一切隻能算是發揮正常,但這已經足夠值得慶祝了。

我最好的朋友,一個勇奪狀元,拿到了好幾份獎學金之餘,慷慨大方地讓我敲詐了一個暑假,還有一個,如願以償考取了七年製的醫科本碩連讀。而我們的分別,也因為各自奔向美好前程,而多了幾分勵誌的色彩。

因為物理上的失誤,我並沒有拿到香港中文大學的全額獎學金,但是並不富裕的父母在我接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當即拍板讓我遠赴香港。那時候我手裏已經握了幾份大學的提前錄取通知書,原本對要花這麼多錢離家遠走並不熱衷,後來才開始感謝他們為我做了我人生中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我總是抱怨他們過多地幹涉我的決定,後來才發現,他們是那樣仔細地為我鋪設好了一整條人生道路。

隻是,我不知道他們做那個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會如此這般遠走高飛,竟連一年見一麵,都是奢侈。

每每隔著冰冷的電腦屏幕和那無法挽回的晝夜之差,我會想起我高中時代的班主任在得知女兒被賓夕法尼亞大學錄取時,那輕輕的歎息。

我想我或許要長久背負著對父母的深深愧疚了。

無論是他們還是我都沒有意識到高考是為我的青春畫下了一個那麼徹底的句號。

當我來到香港,無意中得知坐在我左手的女孩子是省文科榜眼,坐在我右邊的男生是省理科榜眼時,我才意識到,以高考成績來劃分人的三六九的歲月徹底離我遠去了。那個分數,隻是為我叩開了一道門,而在新的起跑線上,會有新的曆練等著我去完成。

總是被人批評過於單純過於自我的我開始熱衷於社團活動,打課餘工,參加誌願者服務隊,幫教授做研究。我給自己安排了滿滿當當的時間表,有過整整七天不上床睡覺隻是抽空在椅子上打個盹的經曆。我甚至還又去參加了一次新概念作文大賽,開始定期幫幾家雜誌寫文章,還掛著記者證做起了兼職記者。

高考對於我來說,更多的,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我開始可以任性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以嚐試不同的領域,可以獲得我想要的資源和機會,可以認識那些最聰明最睿智的人,甚至還誤打誤撞實現了我的文學夢和流浪夢。

我曾經無數次想要奮不顧身追求又無數次不甘不願放棄的東西,最終牢牢地落在了我的手心裏,甚至比我當初預期的,還要剔透美麗。

努力這麼多年,命運最終待我不薄。

我想起電影《猜火車》的結尾:“我要把自己收拾幹淨,我要往前走,一直走下去,去選擇我的生活。”

如果一直堅持走下去的話,工作,家庭和“他媽的大電視”,我想是一定會有的吧,無論以何種方式出現,命運的道路總是可以殊途同歸。

就像我雖然選擇了按部就班的高考,最終卻可以一個人走遍美洲和歐洲,可以在最浪漫的法國學著曆史和藝術,而我那些曾經朝夕相伴的同窗,和散落四海的新概念摯友,最終也在自己的道路上轟轟烈烈地奔跑著。

終結一條道路的最好方式,是走完它。

超越了時間和空間,我們的青春以同樣的方式滾滾向前。

不明所以方能涕零

文/蘇聽風

我知道,當這兩封郵件發出去之後,“知心姐姐”的形象就會成為曆史。

以月亮為證,無法不說真心話,我不承認這是月亮惹的禍,盡管今晚的月色也那樣的美麗,那樣的溫柔。

“生活並不如你們想象中美好,有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所有的糾結和無助以及無能為力都不會好起來。”

在涼風徐徐的有星月當空的夏日深夜來說這些話,一向不是我的風格,卻是我推心置腹的實話。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認識了一把開始叫我姐的小朋友,個個青春活力,卻又時常愁雲滿腸。

我從一個害怕當姐到聽之若然的過程,是誠惶誠恐的。如她們一般,我也曾抗拒著長大,最終以失敗完結,這是我接受歲月無情的第一道坎。

被問到,要怎麼辦?

被問到,要做怎樣的決定?

被問到,這都會不會變好?

這是天下最好回答也最難回答的問題,這次對我來說,是後者。其實,我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該如何判斷,我也沒資格做一個決定,事情複雜的程度即使是我一個“姐”字輩的人也是無法預知的。

因為我最近也在同樣的漩渦中起伏跌宕,不得解脫。我小心翼翼地問著某幾個身邊總能把生活處理順心如意的人:你們是如何做到不糾結的?你們是如何一直向前走的?

問的人越多,得到的答案更多,而最終卻發現,這事是沒有答案的。

我深知在這個多元社會中做一個選擇的迷茫,不知所措的無助,以及疑惑於一切是否都會好起來的心情,再信任的人無論何種解釋與指導,都不能代替自己的體驗。在越來越清醒的狀態下,給不了更多人一個安慰式的“苦盡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