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女思琳(2 / 3)

“啊?”思琳沒想到娘竟然病得如此厲害,一張小臉已經被嚇得蒼白,“錢大夫,真的沒法了嗎?”楚先生也問道。

錢大夫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在下醫術有限,實在無能為力。”這時,內堂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聲,思琳忙奔了進去,小天風也緊隨其後。

錢大夫望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又歎了一聲,“楚先生還是快為那位夫人準備後事吧,也許她連今日也撐不過去,在下先告辭了。”

楚先生歎了口氣,支了個學生送大夫出去,自己也和夫人一起進了內堂。那婦人已經蘇醒,正對小天風感謝道:“小朋友,這次又麻煩你了。”

小天風搖搖頭道:“大嬸,你太客氣了。你就在這裏靜心養病吧。”

婦人卻搖了搖頭道:“不行,我要去找林少將軍。”說完就掙紮著坐起身來,卻引起一陣劇咳。思琳見娘一副痛苦的樣子,也一下撲倒在婦人懷中哭泣道:“娘,你就先把病治好了再去找那個林少將軍,好不好?”

婦人苦笑了一聲,“傻孩子,娘的身體自己知道,娘的時日已經不多,不再見他一麵,娘死不甘心啊。”

“不,娘。你不能離開我,你不能把思琳拋棄不顧,思琳還小,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思琳哭得更悲切,小天風也忍不住跟著她一起掉淚。

“這個小哥哥是個好人,有他照顧你,娘又怎會不放心。”說話間,楚先生夫婦也走了進來,“大妹子,實不相瞞,四日前,斯坦北邊發生叛亂,林少將軍已經被派去鎮壓叛亂去了,此刻已經不在鎮上。”

“什麼,他又走了?”意外的消息震得夫人蒼白的臉更是白得不現一絲血色。“老天,我蘭夢如到底犯了什麼罪孽,你忍心如此待我。為什麼不讓我再見他一麵,為什麼,為什麼……”蘭夢如似乎要喊出心中所有委屈與憤怒,聲若泣血。

蘇語香大驚忙勸解道:“妹子,你現在身體虛弱,不要太激動。”但蘭夢如又怎聽得進去,一聲悲呼,一口淚血仰空灑出。

思琳嚇呆了,一個勁地伏在蘭夢如懷中痛哭,蘭夢如也累了,癱軟在床上,無力地撫摸著女兒腦袋,“大嬸,那位林少將軍是什麼人,為什麼你一定要找到他?”小天風忍不住問道,思琳也抬起頭,望著娘問道:“娘,為什麼你一直不肯告訴我,那個林將軍是什麼人?”

蘭夢如搖了搖頭,“孩子,娘去後不要再去找他。娘隻想再見他一麵,沒有想去纏著他。你去找他,會為他平添很多麻煩。”

“娘,你不要說這種話,你不要離開我。”蘭夢如眼神一厲,厲聲道:“琳兒,答應娘,不要去找他,忘記這個人的存在,忘記娘曾千裏迢迢地找他。”蘭夢如說完這些又是一陣劇咳。

思琳嚇得直點頭道:“娘,我答應你。我不去找他,我會忘記這個人,永遠忘記這個人。”

蘭夢如欣慰地笑了笑,一滴眼淚慢慢從眼角滑落,“琳兒,那支白玉簫可要保管好,那是娘最心愛的物品,以後你也可以把它送給你心愛的人。”思琳又是一陣猛點頭。

蘭夢如這才轉手對小天風道:“孩子,你心底善良,以後琳兒就靠你們照顧了。”小天風知道這是她的托孤之言,心裏雖然難過,嘴裏還是痛快道:“蘭阿姨,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思琳妹妹的。”

蘭夢如微笑著點了點頭,收回目光,卻投向了門口處,嘴裏喃喃自語道:“鋒哥,你在哪裏?如兒好想你,為什麼你不等如兒來找你,為什麼不讓如兒見你最後一麵,為什麼……”聲音越來越小,蘭夢如帶著不甘與不舍離開了世間,眼睛依然盯著門口處,也許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也在幻想著那個偉岸挺拔的身影會在門口出現。

娘的去世自然讓小思琳哭得死去活來,不過小姑娘還算堅強,很快就從喪母之痛中走了出來,融入了這個大家庭之中,雖然她的加盟又讓家庭經濟吃緊不少,但也增添了不少樂趣。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如楚仕元自己所料般,他沒能撐過兩個年頭,帶著對妻兒的留戀與不舍離開了世間。楚先生的去世讓風雨縹緲的大家庭隨時麵臨崩潰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