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女思琳(1 / 3)

在蘇府呆的時間越久,蘇語香思念丈夫之心就越切。元宵佳節一過,蘇語香就帶著小天風,不顧父母的再三挽留返回了普羅鎮上。楚先生見妻兒返回,自然也是喜不自勝,蘇語香將在江川發生的事和三絕先生的話都告訴了楚先生,楚先生也將那十二個陌生人的話告訴了蘇語香,夫婦倆略一合計,心中就有了計較。但楚先生隻告訴了夫人自己和那十二人有兩年之約,並沒有說自己隻剩兩年壽命。

回到家的第三日,楚先生正在學堂授課,“君子立世,要仰不愧天,俯不怍地……”楚先生向小天風看去,卻見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不由惱怒的一拍醒木,怒吼道:“楚天風,上課不認真聽講,又在出什麼神?”

小天風忙站起身道:“老師,我正在思考你昨天的話,‘君為舟,民為水,水載舟而行’。但水可載舟,又何嚐不能覆舟?我在想若讓天下之水隻載舟,不覆舟,該如何行事?”

楚先生一怔,未料到他如此年幼已經想到了管理天下人的事,難道他真是命中注定的萬民之王。當下不由好奇問道:“那你想到了嗎?”

小天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隻知道現在統管一方的王做得都不夠。”

“哦?”楚先生更來興趣了,“那你說說怎樣個不夠。”

“華夏皇帝劉恨天空有雄才大略,但隻顧收複領權,建設龍京,使龍京一直保持第一大城市的身份,卻沒看到這第一大城市的光環下有多少的乞兒餓殍。鎮南王曹嘯天也隻顧擴張領土,從他在位十餘年,斯坦就不亂發動戰爭,雖然領土是有所擴張,但勞民傷財,有多少父母失去兒子,多少妻子失去丈夫,多少兒女失去父親。再說安北王劉玄胤,崇武抑文,弄得整個領土內好鬥成性,百姓又哪來安樂日子可言,平西王孫絕謀更是不堪,仗著修曼地域肥沃,背後又有神秘部隊撐腰,驕奢淫欲,隻圖享樂,達官貴人也跟著有樣學樣,不理政事,隻曉飲酒作樂,吃苦的卻還是那些窮苦百姓。”

楚先生大驚,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還不到六歲的兒子,“爹,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小天風不解父親眼神,還以為自己言語有誤,忙小心問道。

“風兒,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這些話又是誰說的。”

“這些都是我去外公家時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得出來的。君不正,官必腐;君不仁,民吃苦。爹,我說的對嗎?”

楚先生笑了笑,正待點頭,一聲澀澀的聲音傳來:“請問一下,楚先生是住這裏嗎?”順著聲音看去,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探出頭來。

楚先生走到小女孩身邊,蹲下身道:“我就是楚先生,小朋友,你找我有事嗎?”

那小女孩卻一眼見著了坐在教室最前麵的小天風,“哇”的一聲,哭著奔到楚天風麵前道:“小哥哥,你果然在這裏,求求你救救我娘。”

小天風也認出了麵前的小女孩,驚訝道:“你是思琳,我正在奇怪你們怎麼一直沒來找過我爹呢,大嬸在哪裏,她怎麼了?”

“小哥哥還記得我啊,我娘正在外麵,她病得很厲害。你快去救救她。”

楚先生不再遲疑,率先走了出去。小天風緊隨其後,不過他沒有先去看那位大嬸,而是跑去請鎮上唯一的那位大夫。

片刻後,小天風請來了那位大夫,那位大嬸也已經在蘇語香和小蘭的幫助下,被扶到了床上。不過她現在麵色蒼白,依然昏迷不醒。

留下了大夫給婦人檢查,小天風帶著思琳走了出來,“猴子,隔壁街牛大嬸家有個和思琳一樣大小的女兒,你先去她家借件衣服給思琳。”猴子是現在學堂裏十幾個孩子中的一個,也是個孤兒。

小天風又對思琳道:“對不起,等家中有了錢,再給你買新衣服。”思琳搖了搖頭道:“小哥哥,你真是個好人,你家裏也不富裕,上次卻把錢全給了我們。”

小天風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了,怎麼你們現在才來?”“娘在半路上病倒了,你給的錢全用來了給娘治病,但娘的病卻沒有好轉,錢用光後,娘隻好又帶走我上路,一路乞討為生,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就一直到現在才到,娘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說話間,大夫走了出來,一夥人全圍了上去:“錢大夫,大嬸怎麼樣了?”小天風搶先問道。

錢大夫搖了搖頭,“夫人生育小孩時因照顧不周已患頑疾,又一直營養不良,半月前又被風寒侵體卻拖而不治,時至今日,新舊疾病齊發,在下實在無能為力。楚先生,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