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檀香,茶霧嫋嫋升起,秦蝶香的眸光透過窗子,看向了對麵的那個房間,眸光微微閃動著。
媛柚看了看秦蝶香臉上的表情,歎了口氣說道:“殿下,馬上就到年末了,皇上的意思,是最好在年末前定下親事,其餘的事情,就都交給長孫大人好了。”
“翊哥哥近來怎麼樣了?”秦蝶香淡淡問道。
媛柚皺了皺眉頭,隨即說道:“長孫將軍很好。”
秦蝶香看著對麵的屋子,終是歎了口氣,問道:“長孫大人可是受傷了?”
媛柚連忙點了點頭,說道:“長孫大人昨夜回來的時候連路都不能走好了,渾身是血,真是好可怕,隻是……”
“隻是什麼?”秦蝶香看向了欲言又止的媛柚。
媛柚頓了頓,說道:“隻是……長孫大人的傷那般嚴重,卻執意不讓奴婢去叫太醫,也遣散了所有的宮人……”
媛柚看向了對麵的屋子,眸中染了一抹擔憂:“眼下長孫大人怕是一個人待著。”
秦蝶香眸光微動,隨即起身淡淡道:“隨我去看看長孫大人。”
屋門被人輕柔地推開,躺在床上長孫其敏感地皺了皺眉,然而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慢慢地睜開眼睛,瞳孔倏然放大。
他是在做夢嗎?
曾在夢中出現了千萬遍的人,可在現實中卻從未正眼看過他,如今,她就站在他的床前,他腦中一片空白,一時之間竟看得怔住了。
秦蝶香看了看他身上草草包紮的傷口,轉眼看了看媛柚,淡淡吩咐道:“你去外麵守著。”
媛柚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將門關好。
秦蝶香這才轉過了頭,看向了長孫其,言辭平靜中帶著疏離:“長孫大人為何傷成了這樣?”
長孫其被他的聲音喚回來,眸光微動:“下官為了得到季芷冉的信任,去刺殺一個人。”
“什麼人?”秦蝶香依舊站在床前,臉色並沒有因為長孫其的言語而有所動容。
“相國府二小姐,喬悅。”
秦蝶香微微垂下了眸子,陰暗的屋子裏,長孫其看不清她的神色,隻知道她沉默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才輕啟朱唇淡淡說道:“喬悅的確不能留。”
長孫其抿了抿唇,他自然知道秦蝶香的考量,喬悅一介女流,被朱國皇帝屢屢破格提拔,再加上喬相國這個後盾,不僅擁有朝堂上的力量,她又是九冥派掌門的義女,擁有江湖上的勢力,是一個很麻煩的存在。
正想著,秦蝶香不鹹不淡的聲音又響起。
“長孫大人是被誰打成這樣的?”
長孫其眉間一鎖,抿了抿唇低聲道:“是喬悅。”
聞言,秦蝶香愕然的目光便掃了過來:“當真?”
長孫其不由得感覺心底一陣屈辱感。
長孫家族嫡次子,自幼習武,竟被一個女人傷成了這樣,無論如何說出去都是會給家族丟臉的,更何況,這個女人本應是他的獵物,被自己的獵物咬傷,無論換作誰都會貽笑大方的。
秦蝶香看向長孫其的眸光漸冷了一分,緩緩開口道:“本宮已經考量好了,和親之人便是太子,此事,還望長孫大人在年底前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