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雨劍蓮在洞外水潭上練劍,白玉霜就在一旁觀看。她功夫了得,腳踩睡蓮葉之上而不陷入潭中,揮長劍,劍起,潭麵十根水柱湧起,直衝九天;劍落,水柱則戛然落入潭中,一聲巨響,而潭麵平靜,不濺起一滴水花。
白玉霜眼呆了,看得著迷,在潭邊草地上拍手連聲叫好。
劍蓮不理,繼續舞著劍,白玉霜目光發直。直到劍蓮功練畢,收劍,從小橋上走過,鞋子沒有半點沾濕。
白玉霜馬上迎上去:
“師父武功高明啊!白玉霜願做您的弟子,向您求學。”
白玉霜畢恭畢敬,哪知劍蓮卻哼一聲,一副傲氣道:
“我收你做徒弟了嗎?”
甩甩衣袍,然後離去,穿過草地回到洞中,頭也不回,空留白玉霜一人,站在池邊橋頭發呆。
日後,雨劍蓮每天在這裏練劍,劍氣環繞,水柱忽起忽落,劍蓮淩空飛起,踮起腳尖立在水柱頂上,手持長劍,身體旋轉飛舞,幾米遠的飛花柳葉被劍氣吸來,如漩渦般,映著長袍,在其身邊飛舞。
白玉霜看得入神,那飛花水柱,無時無刻不牽動著白玉霜的心,癢癢的,怦怦地跳。
故每次雨劍蓮收功時,白玉霜總會在她身邊纏上好久,求著劍蓮:
“劍蓮師父,劍蓮師父!您就收玉霜做徒弟吧!”
雨劍蓮經不起她這般軟磨硬泡,終開口:
“你是真心想學?”
“是啊!是啊!”
白玉霜連聲答應道,眼裏閃著光,心都快跳出來了:“當然是真心想學,想到夢裏頭了。”
“好。”雨劍蓮終於開了金口,但沒有直言答應,而是讓白玉霜拿起一條扁擔,兩個水桶:
“你先幫我挑三天的水,幹三天的雜活,看你表現。”
白玉霜想學功夫想得癡迷,為了能拜師學藝,天天十分賣力地幹著活,挑水、掃院子、洗衣服、剪草、澆花澆樹……不知疲倦。
三日已過,看著白玉霜這麼賣力,總算過了劍蓮的關。
雨劍蓮點頭道:
“嗯,看你表現不錯,我決定收你為徒了。”
白玉霜一聽大喜,連忙轉過身,單膝跪地,拱手過頭:
“劍蓮師父,弟子白玉霜願意拜您為師。”
行完禮後,雨劍蓮將白玉霜帶到一片石林。並講道:
“這劍法的初學者,要從基本功開始練起。身法、步法、劍法和心法四位一體,先從步法連起。我現在先教你練奇石樁。”
說著飛身一躍,腳踩著千百跟高低不平、長短不一的石柱移動迅速,揮劍如風,白玉霜盯著看。
雨劍蓮示範了一段,便下石柱,讓白玉霜上去練。
白玉霜也躍到石柱上,可那石柱奇峰林立,陡上陡下,幾乎沒有緞麵,柱頂尖利刺人,無法立足。在這高矮不齊的石柱上,連站都站不穩,根本寸步難行。
白玉霜在上麵掙紮著,搖晃著一步一腳邁向另一個石柱,有些石柱已被風化,質地鬆軟,一碰即碎。
雨劍蓮在下麵看著:“你先在這裏練著,什麼時候練好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
說著轉身回到洞裏。
白玉霜站在石林上,著實雙腿發軟,進退兩難。
但為了那舉世無雙的劍法,白玉霜咬著牙,在幾根高矮相同的石柱上做了幾個動作,但沒走幾步就摔了下來。
白玉霜忍著痛,從地上爬起,內氣一運,再次飛身躍上石林,想起小時候,和戎師傅在樹林中練梅花樁的情景:
戎師傅身強力大,一揮刀便能用氣將十六根大樹攔腰截斷,去了頂,在空地上擺成梅花樁,姐妹倆就在樁上對練。
白玉霜努力回憶著梅花樁上的技巧,以及戎師傅親身傳授她的每一個要領……
白玉霜壯著膽子,小心地在奇石林上練著,雖然不時仍會失足,從石柱上摔落,但白玉霜毫不泄氣,爬起再在上石柱,一次次的重複著,一直到黃昏……
白玉霜筋疲力盡,一共摔了幾十跤。衣服劃破,手臂、雙腿、脖頸、以及臉上多處,皮膚被尖石劃出道道血痕,有些傷口皮破,露出了嫩肉。
司馬洛陽看了真是心疼,用泉水為白玉霜洗過傷口後,不停地用草藥擦拭,嘴裏念叨:
“真沒見過你這種人,放著好好的安生日子不過,非要求著師傅做那些我避都來不及的‘魔鬼訓練’”。
白玉霜隻是輕輕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