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蒙著的臉繃著,沒有變化,一動不動的聽著殷洛的話。
“之前哀家的身份就被他識破了一次,那麼其實他也是很早就知道采棋就是哀家了,不過沒有說出來,然後繼續糊弄著哀家,讓哀家當這個助力,吸引著左相的注意力,方便他行事。”殷洛緩緩的將餘下的都說出來。
半晌,蒙麵黑衣人微皺著眉頭,欲要張口,但又堪堪閉了嘴,以他的立場,又能夠說什麼,言郢的心思,他從來就猜不透,也不知道言郢到底在想些什麼。
“其實,他不用這麼拚命的,每次為了哀家都是渾身浴血的樣子,其實挺心痛的,但是相比來說,被欺騙的這種感覺更痛。”殷洛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痕跡,眼神有些空洞。
曾經她以為麒麟是永遠都不會騙她的,因為他曾說過的話,每一句都是真話,都成了事實,那些事件都是真的,所以殷洛相信麒麟,還想著如果有可能的,能不能偷偷的見麵,喝點酒聊聊天什麼的。
現在看來是不必要了,這個麒麟的身份本來就是假的,即便這個人設是真的,在他的角色裏麵絕無虛言,可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假人,什麼時候恢複了言郢的身份,什麼時候就結束了麒麟的真言,這人不會再出現。
正是有些諷刺,殷洛笑了笑,腦子這麼靈光,可是怎麼總是被同一個人騙啊,白白多了這二十多年的人生了,虧她還是穿越而來的高智商人士。
“攝政王也是被情勢所迫,不得以這麼做的,在雷州的時候,他的身份也是不能夠暴露的,因為他的身份需要在京中鎮壓著,要不然左相就會更加亂來了。”蒙麵的冪謎遲疑說著。
不過看到殷洛扯了扯嘴角,加重了一絲嘲諷,他知道自己將情況弄得更為糟糕了,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反正這個爛攤子也隻有言郢本人才能來收拾了,誰叫他一開始做了這個決定。
於是乎冪謎隻是默不作聲的跟著,沒有再說話。
過往的種種在腦海裏閃現,殷洛有些分不清楚那些是真,那些是假,言郢的易容術還真的挺高明的,演技也算是可以,隻不過到了後麵有些差強人意,露出來原本的性子來了,的確也是,裝了這麼久,總會有露出本來麵目的時候,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
走著走著,殷洛避開了那些個遊街巡邏找人的官兵,那些人還在幫左相找著盜賊,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找不到什麼的了,連殷洛這麼明顯的人走在大街上都看不見,也不指望這些狐假虎威的官兵們有多機靈了。
似乎快要到那破廟,還有幾個路口就到了,那是殷洛熟悉的地方,來過無數的暗道,但是這個秘密,她可不能讓冪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