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戒指……”
“我去滑雪,回來就還你戒指!等著!”
淑貞朝著世河嫣然一笑,然後戴上手套,向高級滑雪道方向滑去。世河驚慌失措地想要跟上淑貞,但不小心絆在滑雪板上,直接栽倒在雪地上。淑貞的身影越來越遠,向那遠處的滑雪道滑去,隻剩下世河站在原地,哭喪著臉。
(怎麼辦?怎麼辦?!那……戒指是秀給我的禮物啊!如果秀知道我把戒指借給淑貞了……他會很生氣的!)
世河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艱難地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然後向遠處的滑雪道緩緩移動。
淑貞熟練地坐上纜車,向滑雪道頂端移動,而緊跟其後的世河,艱難地邁著步子,心神不寧地跟著坐上纜車。隨著時間的推移,纜車漸漸遠離地麵,這樣的高度讓世河感到害怕,她嚇得緊閉眼睛,渾身發抖。
(一定要把戒指拿回來!拿回來!一定要拿回來。那個戒指可是有特殊意義的。嗚嗚!金世熙!大傻瓜!大傻瓜!超級大傻瓜!)
世河使勁兒拍著自己的腦袋,幾乎都要哭出來了,坐在前麵的淑貞沒有發覺身後的世河,正開心地望著手上的戒指,陶醉不已。
大家也許會好奇,如果讓秀看到世河的戒指戴在了淑貞的手上,他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呢……他肯定會大發雷霆,怒氣衝天。為了防止有人員傷亡,還是祈禱世河能找回那枚戒指吧。
纜車漸漸上升,終於到達了高級滑雪道,淑貞先走下了纜車。她剛一下纜車,就熟練地踩著滑雪板向下滑去。看著淑貞的舉動,世河不知如何是好。
沒過多久,世河也走下了纜車,但世河卻站在那裏驚慌不已。世河看了看不斷地從身後纜車裏走下來的人,又看了看前方的淑貞那帥氣的樣子,心想:加油!金世河!你……能做到!你……你……一定能做到。
“咕嘟!”
世河咽了咽口水,然後按照秀教過的方式擺好姿勢,身體漸漸向前傾。
唰啊啊啊啊啊!
隻不過是稍稍地向前傾斜,已經讓世河向下滑了下去,速度快得讓她目瞪口呆。
“嘎啊嗚啊呃嘎嗚哈啊嘿哦啊啊啊!”
整個滑雪場充斥著世河的怪叫聲,世河全身僵硬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以超快的速度滑下去。滑雪的、坐纜車的、聊天的……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世河身上。
毫不誇張的是,世河根本不會拐彎,根本不能避開人群,從上而下,世河直直地滑了下來。滑下來的這一路上,世河不僅見到了秀、真河、長賢、宇鎮,還見到了老爺爺、老奶奶、戀人們、小孩子。
秀他們無比疑惑,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剛剛滑下去的就是世河,但是那陣怪聲分明是世河的,他們嚇得趕緊跟上世河。
“嘎啊啊啊啊!嗚啊啊啊啊!”
撲通!
秀這個老師當得還算稱職,世河似乎學到了點東西,摔倒的瞬間,世河將身體側了過去。但由於速度過快,摔得還是很重,人們嘰嘰咕咕地向世河擁去。
刷啊!
“喂!金世河!”
“世河啊!”
大家驚嚇不已,趕忙跑向世河摔倒的地方。而秀迅速地將腳上的滑雪板取下來,瘋狂地跑向世河,察看世河的狀況。
“你瘋啦?!”
秀心疼地朝世河大喊起來,世河覺得既尷尬又丟人,害羞得連頭也抬不起來,臉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沒事吧?”
“嗚哇!金世河!三日不見,你讓我刮目相看啊!”
真河走近世河關心地說道,而長賢在旁邊哈哈笑著開起玩笑來。世河覺得自己很丟人,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掙紮著想要從摔倒的地方站起來。
“當然了,我沒什麼事情!啊!”
世河的腿剛一用力,就發現腳脖子痛得厲害。世河伸手抓住腳脖子,直接坐回了雪地上,秀的眉毛開始緊皺起來。看著世河的樣子,真河笑得有些不自然,開口說道:“我看……你好像受傷了啊!”
“就是啊……”
宇鎮表示同意真河的話,也很不自然地笑起來。秀怒氣衝衝地瞪著世河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麵無表情地抓住世河的胳膊,把世河提了起來。
“啊啊!等,等會兒,秀!”
秀正要把世河抱起來的時,世河製止了秀,這一瞬間,秀的表情冷若冰霜。望著秀可怕的表情,世河立刻害怕起來。秀的表情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正冒火呢,別惹我,”而全身也散發著一股殺氣,但世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那個……我……不想回酒店。我的腳不是很痛……我還很想再滑滑雪……”
“你要把另一隻蹄子也扭傷才甘心嗎?要不要我幫你一把,讓我親自把你的腳脖子弄斷?”
聽到秀那異常冷冰冰的話,世河立刻閉上了嘴巴。世河哭喪著臉,深深地低下頭,而秀麵無表情地抱起世河,向酒店走去。
(不管……怎麼生氣……怎麼能說我的腳是蹄子呢……秀太壞了。嗚嗚!戒指怎麼辦啊?到底如何是好呢?嗚嗚!)
世河知道秀此刻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一句話也不敢說,但心裏卻亂得很。
“秀管世河的腳叫蹄子。聽到了嗎?”真河非常認真地問大家。
長賢點點頭回答說:“秀的本性露出來了,是吧?”
“看來,秀真的很生氣啊。哈哈哈!”
長賢和宇鎮望著走向酒店的秀和世河,很不自然地笑起來。但真河似乎很喜歡他們吵架的氣氛,臉上掛著笑容,笑眯眯地說道。
“嗚嘿,剛剛聽到了嗎?嗯?秀說,他要把世河的腳脖子弄斷!嗯?聽到了嗎?”
聽到真河的話,宇鎮點著頭,用奇怪的眼神望向真河。
“怎麼,他倆鬧別扭,你好像很開心一樣!”
聽到此話,真河笑著點頭,然後開口說:“嗚嘿!這就是單身漢的嫉妒之心!說實話,你們看到他們鬧別扭,不覺得心裏有些舒坦嗎?”
“一點都不覺得有……”
“沒……”
宇鎮和長賢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但話說了一半,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然後險惡地笑笑,改口說:“有意思……確實挺有意思的。嘿嘿嘿!”
“是吧?是吧?!”
宇鎮、長賢、真河互相望著,笑得很陰險。他們還是不是秀的朋友呢?我表示懷疑。除了真河、長賢、宇鎮以外,還有一個人在望著秀和世河,那個人就是淑貞,她臉上露出嘲笑的表情。
回到酒店的秀和世河。
秀有些粗魯地將世河扔到了床上,世河低喊了一聲,用誠惶誠恐的眼神望著秀。秀翻箱倒櫃地找出繃帶和噴霧藥,然後走到世河麵前,將世河的襪子脫下來,“刷”地將噴霧噴到了腳上,然後熟練地用繃帶將世河的腳包紮起來,固定住。
“啊!”
秀可能稍微用了一點力,世河發出一聲呻吟。秀立刻瞪大眼睛,怒視著世河。一看到秀的樣子,世河嚇得連忙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深地低下頭。秀纏好繃帶,從床上站了起來。世河察顏觀色,偷偷地瞟了瞟秀,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說:“秀……是不是……很生氣啊?”
“沒有。”
秀的回答簡單明了。世河知道,這是秀一貫的回答方式,但此時此刻,世河覺得這樣的回答讓她有些吃不消。秀嘴上說自己沒有生氣,但臉上明擺著是“我生氣著呢,你膽敢再說一句試試?”,秀明明是口是心非!
世河誠惶誠恐地觀察著秀的表情,秀似乎還在生氣,看來一時半會兒秀是不會消氣的。世河望眼欲穿地盯著秀看,最後世河低下頭,眼中充滿了淚水。
“嗚嗚……”
聽到世河要哭的聲音,秀轉身望向世河。世河眼中的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兩頰也漲得通紅,望著這樣的世河,秀的憤怒就像是陽光下的雪花一樣,瞬間融化,消失不見了。秀的表情漸漸緩和下來,他歎了口氣後說:“你到底有多大的膽子啊?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你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幹嗎?”
聽到秀的話,世河低著頭,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秀是大傻瓜……秀是大傻瓜……你以為我願意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啊?嗚嗚!戒指被淑貞拿走了……我除了跟過去,還能有什麼辦法……嗚嗚!大傻瓜!)
這些話世河憋在心裏,越想越覺得自己很委屈,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
“不要哭……不要哭了。求求你,不要哭了。”
秀歎了口氣後,望著世河的臉,這時世河也望著秀,兩人的眼神一碰觸,世河立刻心虛地扭過頭,避開秀的視線。秀將雙手放到世河的兩頰上,將世河的臉轉過來,望向自己。
“看著我。”
“……”
聽到秀這樣說,世河快速地轉動著眼珠子。
“眼珠子不要亂動,停下來看著我。”
世河有些猶豫不決,但最終凝神望向秀的眼睛。世河與秀的眼神一碰觸,秀突然緊抓住了世河那雙戴著手套的手。秀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世河的身體不由得一顫,世河很心虛,因為此刻戒指根本就沒有戴在自己的手上。但秀似乎沒有覺察到這一點,秀將世河的手放到自己的心髒上,然後用世河聽得懂的方式解釋說:“人的心髒都是在左邊的,這個你知道吧?”
“嗯。”
“但是每當你出事的時候,我左邊的心髒會嚇得蹦出來,在地上亂滾。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嗯……”
“在地上亂爬亂滾的心髒,如果回不到它本來的位置,我就會死掉,知道嗎?”
“嗯……”
“所以,如果不想看到我死,就不要惹事,知道了嗎?”
秀耐心地解釋著,世河表示明白了似的點點頭。
“躺下吧,我在旁邊陪你”
秀的口氣很溫柔,這讓世河害羞得臉紅起來,世河搖搖頭回答說:“嗯……不,不用了!”
說這話時,世河的腦子裏閃過兩個字——“戒指”!世河很不自然地笑著從床上站起來,開口說:“我……我想……自己休息會兒!嗯?秀……就去滑雪場,和大家好好玩!或者去其他地方玩,我也沒意見……總之,你去吧。嗯?嗯?”
世河費盡口舌,竭力勸秀去玩。聽到世河的話,秀立刻皺起眉頭。
“嗯?我想自己呆會兒。嗯?”
這話讓秀的眉頭皺得更緊,秀冷冷地問:“你就那麼討厭我留在你身邊嗎?”
聽到秀這樣說,世河口是心非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開口說:“那個……那個……秀……去滑雪場玩吧。因為我,你都沒有玩痛快。嗯?嗯?如果秀因為我而玩不好,我心裏會很不安,會睡不著的。嗯?”
聽到世河這樣說,秀死死地盯著世河看。世河緊閉雙眼,深深地埋著頭說道:“嗯?秀,嗯?嗯?我會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休息。嗯?”
世河隻要一拜托別人,總會不知不覺使用起敬語來。不管怎樣,秀很不讚同世河的建議,但又拒絕不了世河,隻好皺著眉起身,然後開口說:“知道了。”
“嗯嗯!去痛痛快快地玩玩!”
聽到秀答應出去玩,世河綻放了笑容,目送秀出門。剛走出宿舍的秀,心裏感覺有些奇怪,皺起眉頭想道:金世河……你不是在玩什麼花樣吧?如果再闖出什麼禍來,我可絕對不饒你。
秀咬牙切齒地朝滑雪場走去。另一麵,世河確定秀走出宿舍後,馬上起身開始換衣服。世河往頭上扣了一頂毛茸茸的大帽子,將帽簷狠狠地壓到眼睫毛處,嘴上還戴了個口罩,防止別人認出自己,再套上幾件厚實的外套,最後戴上了手套。
世河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滿意地笑了。
(這樣武裝的話,在滑雪場裏就是碰到了大家,也不會被認出是我的!秀剛剛給我包紮好了腳脖子,現在該去找淑貞把戒指要回來了!)
世河想著自己很快就能向淑貞要回自己的戒指,心裏就舒坦起來,她微笑著向滑雪場出發。
但是……感覺不妙,感覺非常不妙在滑雪場裏,出現了一個身材嬌小、全副武裝、看不到小臉的像罪犯一樣的人,行跡非常可疑。這個人正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很多人都在疑惑地望著此人,但這個人根本沒有感覺到有這麼多人正注意著自己。她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有多麼引人注目,她繼續四處張望,尋覓著某人。
應該沒有人注意到我吧?我不會引人注目吧?心裏這樣想著的這個人就是世河。世河正集中精神,專心致誌地尋找淑貞。
“哈哈!剛剛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有個女孩被我滑雪的樣子迷住了。嗚嘿嘿嘿!”
“閃開!那是因為她沒有看清楚你的臉!”
世河的耳邊傳來了真河和宇鎮的對話。世河嚇得轉頭望向真河那邊,世河看到他們正在那裏大笑著,而秀正麵無表情地望著真河世河突然緊張起來……正當世河心慌意亂之際,有一個大塊頭的男人映入了世河的眼簾!
“叔叔!等一下!”
世河嗖地躲到大塊頭男人身後。世河的舉動讓大塊頭男人驚慌失措,他呆呆地扭頭望向世河。
“啊啊!叔叔!不要回頭看我,看前麵!前麵!”
“呃嗯?你……說……什……麼?”
這位叔叔的語速相當緩慢。世河慌慌張張地擺手,示意他不要轉頭望著自己。就在這時,秀望向了這邊,一刹那,世河與秀的眼神在半空中相撞……
世河的笑容瞬間凝固,世河將剛剛擺手的那隻手滑到叔叔的肚皮處,使勁兒掐了一下他,然後立刻眉開眼笑地說道:“哈哈哈!你肚皮上的肉太可愛了!哈哈哈哈!”
不知不覺中,世河發出了她那嚇人的怪聲,這再次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怎麼辦……怎麼辦……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被認出來啊?!不行!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被發現!)
“老,老公啊,啊哈哈……我們走,走吧,我們去那邊吧!嗯?”
世河僵硬地笑著,然後挽起大塊頭的胳膊,想迅速逃離此地。世河頻頻挪動自己的步伐,想要快點向前走,但那位大塊頭叔叔不僅語速慢,連走路也很慢。
這個大塊頭男人到底為何來滑雪場啊?他滑雪時會不會向前摔倒啊?像他這樣笨重的身體,能不能滑雪啊?真是既奇怪又神秘的人。
世河和大塊頭男人正想悄悄地逃離此地時,真河的聲音傳入世河的耳中,隻見真河大笑著說道:“那個大胖子旁邊的女孩,衣服穿得好奇怪啊,是吧?”
噗……
“穿成那樣出來滑雪嗎?真是趕潮流啊!”
噗……
真河一說話,宇鎮也跟著歎氣,嘴裏“嘖嘖”起來。秀仔細地凝望了會兒大塊頭和世河,然後“撲哧”笑著說道:“那麼土氣的家夥,不可能是世河。我剛剛還差點兒以為她是世河……”
噗……
由於大塊頭步伐緩慢,世河和他沒能走遠,以至於他們剛剛說的話全部清清楚楚地傳到了世河耳中……一瞬間,仿佛有三把尖銳的刀子插進了世河的胸口。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孩子們滑著雪,嗖地與世河擦肩而過,而世河當即僵在原地。
(就算我穿得難看,也不用說得那麼惡毒啊!嗚嗚嗚……江銀河秀!柳真河!弦宇鎮!我以後會討厭你們的!)
世河嘴裏一邊吐露著不滿,一邊將自己的胳膊從大塊頭男人胳膊上抽出來,然後鞠個躬說道:“那個……叔叔,剛剛失禮了!因為突發狀況……謝謝你幫助我!”
世河抬起頭,轉身想要離開,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隻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衣領,阻止她離開!世河呆呆地轉身向後看。
“你要……去哪裏啊啊啊啊?”
大塊頭說話依然那麼緩慢,但剛剛抓住世河衣領時,出手怎麼就那麼快呢?大塊頭的舉動讓世河有些慌張,世河尷尬地笑著說:“那,那個……我有要事需要去處理……叔叔,真是抱歉!”
聽到世河這樣說,大塊頭似乎有些傷心,眼睛開始濕潤起來。大塊頭說:“我……不是……叔叔……我……今年……十八歲……”
“啊啊啊啊?!”
聽到大塊頭的話,世河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又馬上陷入了思考。那張臉怎麼會是十八歲的臉啊?臉上布滿了細紋不說,體格還大得像一棟房子!眼睛、鼻子、嘴巴全部被脂肪蓋著,幾乎看不到。
“你是……第一個……說我……肚子上的肉……可愛的人……我會……將我的所有……全部給你的……”
“啊啊啊啊?!”
聽到大塊頭的話,世河嚇得麵色慘白。世河的腦子裏亮起了紅燈,發出危險信號。追求世河的人怎麼都是這樣的貨色呢?
“我說!叔叔……啊,不對,我說學生!我……我是男生!男生!嗯?”
一聽到世河這樣說,大塊頭鬆開了世河的衣領。
“呼嗚……”
望著大塊頭的舉動,世河鬆了一口氣。但隻見大塊頭慢慢地舉起自己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兩頰上,然後幸福地笑著說道:“呃嗬嗬嗬……我也是……比起女孩子……更喜歡……男孩……嘿嘿!”
大塊頭說話的同時,氣息從兩個鼻孔裏猛烈地噴出來……聽到此話,世河的臉僵硬起來。
“那……那……那個……對不起了!”
世河驚慌起來,轉身瘋狂地朝滑雪場跑去。
(我要活著!要活著!我要活著去找戒指!還要活著見到秀的臉!我的腿啊!救救我吧!)
“呼呼……呼……呼……”
這可能是世河的最新跑步記錄,世河長這麼大,估計從未跑得像今天這樣快過。世河額頭上的汗珠彙聚起來,成股流下。世河一想到自己已從大塊頭叔叔的魔掌裏逃出來了,就不由得笑了出來。她挺直腰板,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呃啊啊!”
就在世河擦汗的一瞬間,淑貞的身影進入了世河的視線!世河眉開眼笑地朝淑貞跑去。
“那個,淑貞!”
淑貞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就轉過頭望過來,一看到世河那可笑的打扮,淑貞不由得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世河注意到了淑貞的表情變化,這讓她感到自己確實有些丟人。但為了找回戒指,世河硬著頭皮說:“我說……現在把戒指還給我吧!不……不是……那個……很抱歉……但是,能不能把戒指還給我呢……”
世河小心翼翼地問淑貞,淑貞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尷尬地笑著開口說:“呃麼,真是對不起!我把戒指弄丟了……”
“什麼?!’’
“真的對不起,世河,嗯?我也沒想到會把戒指弄丟!”
聽到淑貞的話,世河的心情一落千丈,腿也開始瑟瑟發抖。剛剛忙於找淑貞的世河,完全忘記了自己腳脖子受傷的事情,但這會兒,世河覺得腳脖子一陣陣的痛起來。世河的眼睛漸漸濕潤,但她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世河堅強地對淑貞說:“戒指是在哪裏丟的?”
“這個……我也不記得它是什麼時候丟的。可能是在我滑雪時丟的,我特別喜歡在滑雪場中央滑雪,估計就是在滑雪場中央丟的。就是在滑雪場正中央!”
淑貞這樣回答後,偷笑了一下。世河微笑著開口說:“謝謝你,淑貞……玩得開心點!”
世河轉身離開淑貞,朝滑雪場正中央走去,走到那裏後,世河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仔細地尋找著戒指。淑貞望著世河的樣子,臉上露出嘲笑,最後轉身離開了。
世河哭喪著臉,繼續挖著雪,尋找戒指。在如此寬闊的滑雪場找一枚戒指,如同海底撈針一樣難上加難,但是世河絕對不能放棄。
這枚戒指是秀送給世河的第一枚戒指,比起其他東西,這枚戒指的意義非常深刻。戒指上鑲嵌著各自的誕生石,世河絕對不能丟了這枚戒指,無論如何,世河都要找到這枚戒指!坐在滑雪場中央的世河,被上麵滑下來的人們不停碰撞,人們罵她擋了路,但世河絕對不能離開此地,她不能放棄。
“呃呃呃呃!喂,喂!你馬上給我讓開!”
一個乘滑雪板滑下來的男孩大聲喊道,世河嚇得趕緊蜷縮起身體。此刻的世河,已經被N多人撞過,身上遍體鱗傷,世河無助地緊閉上了眼睛。
啊啊!
沒有人撞到世河,世河隻聽到在自己身邊不遠處滑雪板和雪地摩擦的聲音。世河睜開眼睛,望向那個男孩。男孩摘下太陽鏡,憤怒地說道:“喂!你在這裏做什麼?!你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若我沒有即時轉彎,你肯定受傷了!”
男孩憤怒地喊起來。世河扭過頭,看到男孩臉龐的一瞬間,世河嚇得瞪大了眼睛,因為此人竟是柳真河……世河深深地埋下頭,霍地站起來,衝著真河大聲喊道:“實在,實在對不起!”
世河扔下這句話後,馬上挪動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地逃離了。真河望著世河的背影,歪著腦袋自言自語道:“這個女孩,不是和那個大塊頭在一起的女孩嗎?但聲音怎麼……那麼像世河呢?”
真河皺著眉頭,凝望著世河逃離的背影,不一會兒的工夫,世河就消失在了人山人海中。
“怎麼了?什麼事情啊?”
秀和長賢也陸續從後麵跟過來,站到了真河麵前。真河歪著頭說:“不久前……那個和大塊頭在一起的女孩,你們還記得嗎?那個女孩剛剛就蹲坐在這裏,差點兒出事故了……但女孩的聲音和身形……都很像世河。”
聽到真河的話,長賢笑著回答說:“不要胡說八道!世河現在躺在房間裏呢!”
“我想也是,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聽到真河的話,大家表示讚同似的點著頭。秀也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但猛然間,秀想起剛剛在宿舍時,世河那坐立不安的模樣,那時,世河的舉動非常奇怪,很別扭。秀的表情立刻冷若冰霜,他迅速脫下滑雪板,朝酒店跑去。
哐當!
“呼呼……”
秀氣喘籲籲地來回察看房間,但最終,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房間是連個人影都沒有,隻有換下來的衣服留在床上……
秀立刻轉身奪門而出。
秀將酒店周圍和周邊的飯店一個不落地仔細找了一遍。他的額頭上已經大汗淋漓,心髒瘋狂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