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劉誌偉隻是怒意的看著閑適悠閑的他。
“你剛剛說什麼?”
陳司揚摁了摁眉心,懶散的問道,“閣下沒長耳朵?明明懂的我的意思,為何還要浪費口舌再次詢問一遍呢。”
這下,劉誌偉一個跳起,從床上下來,差點戳到他的鼻尖,一臉的猙獰,“你他媽的少唬我!”
末了。司揚隻是揚了好看的嘴角。並未接話,隻是把那截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指撥了回去。
轉身,從桌上拿起一份封皮為藍色的文件,厚厚一疊。
劉誌偉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一把把文件甩在床上,“自己看,或許你他媽的就不會這麼得瑟了。”
劉誌偉半信半疑的翻開封皮,瞳孔漸漸放大,上麵的大體黑子寫的很清楚——中鷹百貨收購案。
拿文件的手顫抖,從中抬起頭,看向身邊自始至終優雅的貴公子,卻隱隱泛起危險氣息的這個男人。
似被人從中抽了真氣,敗下陣來,聲音中難免有難以置信,“這是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聲音猛的提高了八度。
陳司揚隻是掛了淺淺的笑容,對突如其來沒了陣腳的聲音,慵懶的撫了下耳膜,“這份合同會不會生效,就要看看你聽不聽話了,我說今天是來和你商談業務的沒有錯吧?”
劉誌偉不解。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這廂,陳司揚眼神冰冷而淩厲,似鋒利的冰淩狠狠遌向對麵的劉誌偉,陰冷而嗜血——“劉誌偉,少在這裝的一無所知,我條件隻有一個,明天出院之時,你就撤訴!把一切都自己攬過來,這樣對我們雙方都好,我想你會同意的吧!”
“什麼?讓我撤訴,想都別想!把老子整成這樣,我也讓她們好過不了!”
方時,司揚倒是笑了。眼眸閃著未知的光芒。
“你可以不同意,但是你想看看這個嗎?”
說著,他掏出一本日記模樣的小冊子,封皮淺黃色,有了古舊的味道,上麵沾染了淡淡的汁液,走過了時光的印記。
他舉到劉誌偉的身前,“知道裏麵是什麼嗎?打開看看。”
裏麵密密麻麻的用鋼筆寫著一排排的數字,注明了時間,地點,還有數額。
沒來由的,他冒了冷汗。
“這……這…”
“你身邊最親近的人記錄下來的你收受賄賂與貪汙公司錢財的憑證,這些數額還熟悉嗎?”陳司揚微眯了眼眸,不知什麼時候嘴裏叼了根煙。
劉誌偉再次打量身邊這個身材頎長麵容冷峻好看的男人,這麼密閉炎熱的空間,硬硬的打了寒噤。這方,愈發覺得他是一個長的好看的魔頭,這人如此可怕。即便自始自終他微笑的法子居多。這些東西他都弄得到,還有什麼他辦不成呢。這可是他多年來最怕人發現的秘密,卻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暴露出來。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麼,你今天所見到的東西全部交由稅務局和工商局,到時你做的那些明麵上糊弄人的以為天衣無縫的假賬全部不攻自破,昭告天下,到那時,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去告別人嗎?許是,你在裏麵的日子可不是三年五載,把你弄進去,讓你再出不來,好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即便這條不可取,如若本少收購了你嶽父一輩子的心血,到時,你以為你還會是人前風光無限的中鷹百貨的總經理麼?這些年來,你討好你妻子,拍你嶽父馬屁,不就是為了這麼,在如今這個社會,你比誰都清楚金錢地位對於一個男人意味著什麼,當然,你嚐過一夜之間人財兩失的心情嗎,如是,你也可以試試,本少不介意的,隨你願不願意。”
他隻是自顧自的啪的摁了火機,微微一側頭,點燃了嘴裏的香煙,微眯了狹長的漆黑眼眸,深吸一口,便是一團煙霧,他整張臉全部隱在煙圈背後。
“我可以答應,隻求你放過我。”垂下眼瞼,即便心裏再是不甘,把柄在人家的手裏,也隻能委曲求全了。
似早有預料般,他微微點頭。升騰起繚繚的煙霧,遮住了他一抹邪魅的笑容,隻消一瞬,便不見蹤影。
終究,拍了拍劉誌偉的肩膀,眼眸含笑——“識時務者為俊傑。”轉身便離開。
日子輾轉又過了一個星期。
“沈總,這是我那天在大廳內撿到的您掉落的手機,之前還有電,隻是太久沒充,關機了,您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