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說,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周美人兒麼?
美人兒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呐。你看你都想的啥餿主意呀,人病房裏,你丫砌長城,再是高幹病房,再是一人住的地兒,雖說擾不了別人,但你想讓人值班醫生大過節的非把你轟出去,你是不是這守歲守的就史無前例,被這幫子人就合掌膜拜了,笑,排山倒海給你一掌,你周少估計哭的得一抽一抽的,哼哼唧唧的便不知所雲。
夏非好笑,那笑意如此不明——“砌長城?就你丫那點小技術,把你贏的傾家蕩產,那還不是分分鍾鍾的事兒,算了,你也沒家可傾。”眉眼飛揚,得意。
周之愷氣結。
損友,一幫子損友。
撫住胸口,為毛受傷的永遠都是少爺我呀。
世界,何來公平。
熹微撫眉,無奈喃喃——“求您,美人兒,你丫別再我這鬧騰好不,好說才剛見光明幾天呐,整不好,一下又抽過去了,你那金貴的珍珠指不定又糟蹋一回。”
默。不再言語。
等到反應過來,腦袋已經是一陣轟鳴,像是被人從頭到尾澆了一盆冷水。
隨即大吼——“沈熹微你他媽的,以後許是再說這種話,我丫就給你絕交!”
熹微愣住。
眼裏閃亮了某種東西。
他,定是怕了,一次就已經把這麼多人嚇成這樣,倘若再有一次,整個世界是不是已黯然失色,他那麼怕她離開大家,曾幾何時,他亦做好了最壞的心裏準備。
如是以後的人生再有一次,那就請讓他代替她吧。那種絕望而孤單的日子今生再也沒有辦法,再也沒有心去痛了。
周之愷氣呼呼的端坐在那裏。
看此小樣,真是惱了。
生了逗他的心情:“美人兒,還生氣呢,來,給爺笑個,打賞多多呀。”滿眼噤笑。
噗嗤,周晴噴了夏非一臉。
而某人隻是輕手一抹,不見怒意。
這,這,這兩人何時感情如此之好了?為毛。
這紳士模樣,可不是夏公子在周姑娘的真實寫照。
周之愷,眼神一橫——“周姑娘,你又是鬧哪樣?兩口子齊得瑟是不?!”
人周晴沒來及開口。
這廂,夏非一個怒目圓睜。
美人兒,著實一哆嗦,哆嗦。
一窩子什麼人呀,就隻知道嚇我孤家寡人,心裏憤恨道。
良久,周之愷撥了電話。
冷冷的語調,好在是已習慣——“喂,有事?”
周之愷斜眼看了仍躺在床上動彈不方便的熹微,呷口——“司揚,人沈姑娘我不幫你伺候了哈,你家姑娘你自個兒照看,忒氣人。”
半響,那端才開了口——“晚上我會過去。”電話掛斷。
沈熹微無力的白了眼那人。
晚上,司揚幾乎是衝到病房時,他的姑娘,正蹲在床腳,無力站起來,白皙纖細的手指蹭了一層皮,微微的泛紅,看到他過來,幾乎一瞬間便泄氣了,然後微笑著內疚的看著他。
熹微有些窘迫。
“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嗯?他漠視的眼眸隱隱含了怒火,狹長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