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她,是不是再也無法醒來(2 / 3)

這個時候的他,沒有愉悅,沒有憂傷。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傷痛了。

喬萱緊緊揉搓著他的手,緊咬著嘴唇,已滲出血色,特有的血腥味暈了滿嘴。眼淚簌簌的流在了兩隻緊握的手背,她的和沈一辰的。

此刻,那滴落下來的滾燙的淚珠並沒有把他喚醒。

“這你知道,我父母都很忙,沒有空閑照顧我們,三歲之距,就代表我是兄長,我是父,我要好好的照顧她,我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那麼優秀,既淡漠又溫情的女孩子,沒有人能與她媲美,她總說是我陪她一起成長,其實她不知道是她豐富了我的童年,充盈了我的少年,在那溫熱潮濕的青春年少裏,她總是喜歡摟了我的脖頸沈一辰沈一辰的每天喊上千遍百遍,我的微微每次都會應我,隻要我喊她就必應,為什麼這次她就食言了呢,從小我就嗬護著她,怕她受傷害,既然很少得到父母的寵愛,那我就多愛她一點,那樣她就不會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家的小孩親昵拉著父母的手因為羨慕而難過,一直把她放在我心底最重要最柔軟的地方,想要好好的保護她,長大之後的她,她說——哥哥,現在換我來保護你,她說過我也是她這生無法割舍的寶,你看,我的微微那麼疼我,而如今,她就躺在那裏,她要怎麼保護我呢,喬萱,你知道嗎?看到她全身插滿大大小小的管子,還有她滿身刺眼的鮮血,我就心疼的閉不上眼睛。”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她那年少曾給予的承諾,此刻,才會躺了這裏。

“辰,不要再說了,別再說了,我求你了。”喬萱使勁捏了一把鼻子,因為混雜眼淚的鼻涕已經沿江而下。

她閉上滿是眼淚的眼睛隻能祈禱——“熹微,你今生有一個這樣的哥哥,你就忍心離開他嗎?快點醒來好不好。”

如果她能聽得見,是不是後來的人們就少了蝕人心骨的心痛。

凱迪拉克車子已經駛進醫院。

剛給夏非打了電話問了病房地點,他隻問了這,因為,他沒有勇氣問起有關她任何的消息,如果結局不好,他寧願自己去看,也不要從別人口中得到那個答案。

他想,他的微微一定在等他。冷峻冰冷的麵容掩不去焦急的神色。

這刻,腿腳卻不聽使喚,差點踉蹌的摔倒。

他隻是想快點見到她,她怎麼會死呢,定是夏非那家夥故意說的很嚴重騙了他來。

因為,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快死了呢,他昨天還見了她,她還握了別的男人的手。

有沒有那樣的一種人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單單騙了自己。

他挺拔修長的身子微微彎了下去,喘了粗氣。

看到走廊上神色哀傷的坐的一行人。

心裏咯噔的一陣,比之前更不好的預感更強烈。

周之愷一個箭步飛奔到他的麵前,一尺之距,揮拳,便打在了他冷峻高貴的臉上。

這廂,司揚猝不及防,嘴角滲出了鮮紅的血。

“陳司揚,你他媽的現在才來,是不是要等她死了你才出現!”

“她都這樣了,你他媽的還優哉遊哉的開那該死的會是不是!”

那個死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嘴角滲出的血液顧不得擦,他抬眼掃視了一圈在坐的每個人,無一例外的眼睛紅腫,那樣悲傷的神情,灼了他的眼。

原來,沒有人騙他,沒有人給他開玩笑。

她真的在了這裏,真的是不是要死了,否則,這些人怎麼可能同時聚在這裏,怎麼會有那哀傷絕望的神情。

驀地,他不再看他們,已是不敢。

夏非緩緩的開了口,手指朝一間病室一指——“她在那裏麵,站在那裏看看她吧,也許她知道你來了,或許就能度過危險期,就可以醒來了。”

老大還是原來的老大,她隻是賴床了,第二日的12點多都還沒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