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她不喜歡這個世界的煙火(3 / 3)

曉華責怪英傑沒有提早通知他,不把他當好友,讓英傑心底一暖。曉華說,皮薩與熟食是在城中那家著名的土耳其店訂的,糕點則是在麵包店訂的,水果沙拉是前一天中國老鄉來家中一起做的,足足用了三個西瓜、10個菠蘿、15盒藍莓、15盒草莓、20瓶黃桃。英傑聽著,隻是暗暗想,我一定要用的比這些多。曉華又囑咐了一些別的瑣事,最後說,你幾時辦婚禮,前一天我和小佩切水果,別看隻是簡單的水果沙拉,也要從晚上忙到淩晨。

英傑道了謝,又問:“你們辦的那場,用了多少錢?”曉華說:“我是借的老鄉的椅子,一律是白塑料椅子,每個上麵掛一氫氣球,就省了不少錢。整個婚禮隻需要1300刀。英傑笑曉華能湊活,又說:“不過,你們家小佩也很懂事,你多花錢怕她心疼!”曉華笑了:“不然,我還不要呢。實用的女人比實用的男人值錢,你結婚後就知道這個道理了。”

英傑隔天去土耳其店試吃了下,預定了這個周末要八盤熟食、十個披薩,又去一家常去的蛋糕店訂了糕點。幾年前他有另一個女友時,曾想過結婚在那裏訂糕點,現在物是人非,但他的夢想實現了。晚上,熊貓給他電話說,一起來家裏喝酒。英傑正好在市中心,便被熊貓接去。英傑現在在別人眼中正是得誌的時候,自己則更喜歡參加聚會。熊貓家中照舊是另一番小社會,小留學生一堆,小火柴們圍著王瑞,聽他說最近將一個中國學生暴打了一頓的事。熊貓一進門便收了笑,說:“不要再說了,都是你們幹的蠢事。”

“怎麼了?”英傑問。

熊貓與英傑不約而同地走向廚房,說私密話。熊貓一臉倒黴像地低聲說:“他們舉行一個中文演講賽,結果上一屆主席帶著表弟去初賽沒通過,覺得不公平,就與他們理論起來。王瑞問我的意見,我他媽二了下,隨口說你們嚇唬下他,結果丫真把人揍了頓。全他們是群沒腦子的90後,以為這是伊拉克呀,說打就打。”

“打得嚴重嗎?”英傑拿杯子到水管邊接水,沒等熊貓回話,又問:“怎麼沒看見捷飛。”

“床上躺著!”熊貓向外間看了看,不痛快地對英傑說:“一個聰明的也沒有,白吃了我那麼多次飯。你這次結婚,讓他們給你打雜吧,勞動改造下!”

“好啊!”但英傑知道他們毛躁,那日臨走時就對小留學生們說:“這樣,婚禮11點開始,你們9點到我那兒,將水果沙拉和一些需要的東西帶去。婚禮結束後,將場地稍微清理下,活兒一定要做的漂亮,我按小時給你們錢,一小時20刀。”小留學生們聽了無不歡欣鼓舞,要知道平常去餐館端盤子,才一小時12刀。

“操,夠得瑟,哥們太羨慕你了!”熊貓抽著煙,用崇拜中帶著嫉妒的眼光看著英傑,意味深長地重複:“我怎麼就那麼羨慕你呢?”

那晚,英傑去麻將桌上打了兩圈,皆是一洗三。氣得熊貓要跟他比做俯臥撐,且比撐起時誰能淩空拍手兩下。英傑好體能,自然是不怕的,連著做了十個。輪到熊貓,氣勢也是足的,先熱了身——將上身衣服除掉,皮帶除掉,玉佩除掉,襪子除掉,並在手腕處貼了體操運動員貼的膠布。誰知剛做一個,“咚”的一聲便如拋向高空的鴨子般猛摔下來,牙衝著地麵啃下去。被眾人攙起時,地板上流了一小灘血和小半顆牙。但即使如此,熊貓總有自己驕傲的地方,他努力克製疼痛,哈哈大笑說:“看看,哥們這牙多結實,換成別人怕是整顆都沒了。”英傑這才放下心來,熊貓沒生氣。他總能在吃虧中找出自己的出色。而後熊貓不服氣,叫小弟們與英傑比仰臥起坐,英傑沒有懸念地贏了每一個人。眾人正嬉鬧間,捷飛扶著牆,從臥室內走出來,隻穿了件紺紫色睡衣裙,頭發淩亂束在腦後,臉色很氣血不足的樣子,低聲說:“渴死我了!”

“三天不見,你這是怎麼了?”英傑有些吃驚,快步進入廚房,遞給捷飛一杯熱水,問:“中暑了?”他明知道不像。

捷飛沉默了會兒,語氣中滿是委屈地說:“還能怎麼,被熊貓氣的唄!”淚差點落下來。熊貓則不理她,繼續叫英傑過來玩,英傑沒機會問捷飛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晚直到淩晨時分,英傑才從熊貓家走出來。一會兒,手機鈴聲大響,接起來,竟然是小白水打過來的。

“我現在隻好用別的座機打給你。”小白水似乎是哭了,說:“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英傑歎口氣,這是他現在對小白水的態度。在她麵前,現在不必隱藏自己任何不客氣的情緒,可隨心所欲地表現自己。男人對不再愛的女人,總是連好奇心也沒有的。她現在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也不關心。

“我是愛你的!”小白水抽泣著:“我跟你說我懷孕了,是氣你的。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英傑“嘖”了下嘴,說:“我已經是有家的人了,你怎麼還不懂呢?”

“我可以等你!”小白水堅定地說:“我不能失去你,我的家是待不下去了,他們對我都不好。我現在才發現,你對我才是最好的。我真的很想跟你一起生活,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東西都收拾好了,現在我是在酒店裏給你打的電話。”

英傑說:“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你真叫我為難,你能勇敢我很高興,但我已經結婚了,周末就要舉行婚禮。你還是別傻了。”

“起碼,我為了你離家,你應該找我談談。”小白水撒嬌說。

“好吧!”英傑要了小白水酒店的地址,打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