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樓無心繼續說:“綜上所述,我們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退回郡城,保存實力,以後在尋找機會。這是我長時間考慮的結果,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求得最大的生存機會。”
眾人紛紛點頭,想到不久就可以返回郡城,眾將頓時都感覺到輕鬆了下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
“報”,隨著一聲報的長音,一名探馬大步走進帳內,躬身稟報道:“郡主大人,天策軍已拔營退走了。”
“消息確實嗎”?
“確實,我們跟著他們的軍隊行進了一天,而且現在我們還有兄弟綴著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的眾將都鬆了口氣,麵露喜色。
樓無心也是鬆了口氣,對手下將領說:“好了,這次讓寬王子去和龍飛較量吧,我們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撥營回郡城。”眾人轟然應是,一個個從帥帳中退了出來,戰爭終於結束了。
黎明前的夜晚最是黑暗,原木郡的士兵在得知天策軍已撤退東進回援葛城,自己所麵臨的戰爭已結束時,都不由輕鬆了下來,軍營中傳出難得的笑聲,一個個放心的睡了,連尋常的巡邏也沒有派,天策軍已走了,又還有什麼人敢來打一支五萬餘人的正規軍隊的營地呢?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距他們二十餘裏地茂密的叢林裏,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正伸著長長的毒蛇信子,對他們虎視眈眈。他們就是天策軍的第三軍團,高建江的部隊。黑色的盔甲讓他們幾乎與夜色溶於一體,高建江正仔細地聽著哨探打探的消息。聽完之後,高建江笑了,那是一種獵人即將將獵物擊倒在地時的得意的笑。高建江揮手之間,八萬士兵悄無聲息地前進了。
遠遠地看見了原木郡的營地,黑沉沉的大營裏,幾乎沒有燈火,隻有高高樹起的旗杆上幾隻懸掛著的氣死風燈孤單單地散發出一點光茫,高建江搖搖頭,對身邊的副將楊柳說:“我們要牢牢記住,不論是在什麼時候,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的時候,都不要放鬆警惕,不然原木的今天就有可能是我們的明天。”楊柳深有同感,點頭說:“是啊,他們現在跟待宰的羔羊有什麼區別呢?”
高建江沉默了一會兒,嗆地一聲拔出寶劍,斜指前方,“傳令全軍,全線突擊。”
山呼海嘯般的衝殺聲將沉睡中的樓無心猛了驚醒了,剛剛跳起來,幾名將軍已是衝了進來,個個麵如土色,“郡主,天策郡偷襲。”樓無心隻愣了一下,就明白了過來,第三軍團,一定是高建江的第三軍團,龍飛好毒,在丘嶺之役中,戰局還沒有開始之前,他就已布下了這枚棋子,他算準了自己的一切行動,連戰局的結果也早已算定,就算他有冒險的成分,也成功了,他是要將自己的實力一網打盡,畢其功於一役。樓無心麵色慘白,慘笑一聲:“好一個龍飛。”伸手拔出劍來,就往脖子上抹去,幾個部將驚叫一聲,撲了上去,七手八腳將樓無心按住。“領主,你不能死啊,隻要我們能衝出去,回到郡城,我們還可以重振旗鼓啊!”
眾人扶起樓無心,向外邊衝去。
流沙河邊,田野正無聊地在河邊垂釣,手下的士兵正忙著伐木做木筏子,巡邏的士兵騎在馬上,不時呼嘯而過。不遠處的軍營裏,一陣陣的喊殺聲隱隱傳了出來,出兵半月以來,一切都很順利,不費吹灰之力就前進到了這裏,在擺出要大幹一場的樣子後,田野反而閑了下來,每日不是釣魚,就是觀賞風景,除了造木筏的士兵之外,其餘的軍人都在營中無所事事,隻好由軍官率領,在營中練起兵來。
班杜拉急匆匆地走來,麵有喜色,在田野耳邊低語幾句,田野哈哈大笑起來,手猛一揚,一條金色的鯉魚被扯出了水麵,田野大笑著說:“好、今晚有下酒菜了,走,回營。”
聚集將領的鼓聲在營中響了起來,從四麵傳來急促地馬蹄聲,一個個將領急匆匆地從各自的營地趕來,向中軍帳跑去。
帳內,一幅巨大的地圖懸在正中,田野站在地圖前比比劃劃,眾將默不作聲,在地圖前圍成一圈,靜靜地看著他們的大將軍在地圖上比劃。片刻,田野在一個地方重重一點,轉過頭來,掃視了眾將一眼,“各位,這幾天,我們一場仗都沒有打,我知道有些人已經手癢了,迫不及待了。”眾人不由都笑了起來。“不過,現在,機會已來了,我們要打一場大仗,我要畢其功一役,生擒公孫策。”眾人不由呆了。
“各位請看”,田野指點著地圖,眾人都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