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臣將灰燼中的成分告訴了敖嘯空,雖說沒有任何解藥,但還是暫時不必太驚慌,這種毒藥如小舞所說,十分難得,下毒手法更是繁瑣得難以想象。於是敖嘯空將東籬遣給了他,讓他們盡可能研製出解藥。
敖嘯空後來還好幾次回姻緣廟重新翻找,將荒廢了的小廟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一樣除了那個木盒之外毫無任何線索,氣得他就差把姻緣廟燒光。
每天入夜之前,他就帶著些吃食到雲王府門口,等那隻跛腳的小狗來吃,小狗似乎也知道了小舞病了,隻是哀哀地低鳴著,不太肯吃飯。於是,路上好多百姓都會看見,磅礴大氣的雲王府大門口,蹲著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還有一隻跛腳的小狗,各自低著頭不言不語,好生怪異。
封賦雲派遣手下去詢問附近的百姓,也都說這姻緣廟是三個月前興起的,雖是新廟但香火異常的紅火,不少人都千裏迢迢去求那一簽,後來附近的百姓也都習慣每月去供奉一兩次,求賜良緣。
求簽之人太多,百姓也基本不記得多少,但其中有一個還是十分獨特,身材高挑瘦削的男人黑紗蒙麵出入過數次,本身男人一身黑衣是極為低調,不知為何卻十分惹人注目,有個老爺子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那男人的氣息有些陰森,出入之時大家都會下意識避開,所以便是記得深刻。
封賦雲閉目沉思,揮手讓下屬離去,過了片刻,他出了書房。
走到竹院去看了眼竹屋中沉睡的人兒,同樣的竹塌上,當年沉睡的是自己的母親,現今沉睡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滋味,是個男人都是難以忍受。
良久,他伸手把小舞的手放入被子中,回身出去。
汐兒就在窗外靜靜看著,這幾天已經哭幹淚水的眼眶又是酸澀難受,她希望小姐可以快點醒來,因為她發現,二皇子心中還是有她家小姐的地位的。
封賦雲收起滿心的哀傷,臉色也陰沉下來,轉身往雲王府中秘密地牢中去。
血腥味濃重的昏暗地牢中,一路看牢的暗衛紛紛行禮,他都一一點頭而過,腳步匆匆往最裏麵一間去。
破碎的道士服早已被鞭刑折磨得不成原樣,一身全是血痕累累,兩個道士已沒了一開始的骨氣,連身上暗藏的毒藥和毒針都已被收走,現在的他們可是滿心隻求要個痛快,這樣的折磨身不如死。
見到封賦雲,少了一隻手臂的老道士瘋狂地撲上來,卻被大腿粗的木欄門攔住,他跪在地上拚命磕頭,“求求你給我個痛快,我什麼都願意說,什麼都願意。”
少了耳朵的年輕道士雖是奄奄一息,眼睛仍然哀求般望著封賦雲,此刻隻求一個痛快的幾人,早已受不住一身的折磨。
封賦雲隻是涼涼一笑:“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嘴硬?”他的暗衛要一個活口,便絕不會失手,這個地牢中鎖住的惡魂,可遠遠是數不過來了。
他揮了揮手,讓暗衛將年輕道士都帶走,隻留下老道士。
“本王可隻問一遍,”封賦雲道:“黑虎是什麼?”
“黑虎,乃是巫……巫魂。”
“巫魂為何物?你們得到巫魂之後要回去哪裏?”
老道士眼睛四處亂轉,看得出他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嗬!”封賦雲冷笑一聲:“若是不願說,倒也罷。本王地下室有蛇窩,鼠窩,蟻窩,你可願意活生生看著萬千螞蟻將自己吞噬幹淨?”
“別別,”老道士哀求起來:“二皇子高抬貴手,小人什麼都願意說了。小人決不隱瞞,二皇子若能繞過小人,小人願意將功贖罪。”
“先不說別的,先告訴本王剛剛的答案。”封賦雲懶懶地掏了掏耳朵。
“巫魂,是巫神從活人體內引出來的,人若是被引出了魂,便會長睡不醒。小人隻是聽命巫神的指示,隻要用琉璃瓶擒到黑虎便可。那一夜,小人真沒得到巫魂,還沒等著黑虎,您就帶人包操姻緣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