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嘯空鬱悶道:“小舞,派些影衛埋伏那附近不就可以了?”
“不,”莫小舞搖頭:“不能打草驚蛇,若是讓他們龜縮到其他地方去,我們就不知道上哪兒找了,最好是遠遠看著,看他們要搞什麼花樣。”
“行,”敖嘯空爽快道:“沒問題,明天爺讓人去辦。”
“若是可以,你也要多盯著那些個富家子,看他們最近與朝廷中的誰有聯係,總覺得這次事情不簡單。”
敖嘯空問:“小舞,如果那些人早就發現我們知道這幾個富家子弟是假扮的,怎麼辦?”
莫小舞笑笑:“就算我們知道了又能如何,對方辦事如此謹慎,怕是早就料到了。又或者是,王卿鋒一口咬死了還沒告訴我們蕭楓樓的血案。如今隻能希望於他們而言,王卿鋒還能有一絲利用價值,不然隻怕我們千辛萬苦也隻能找到一具屍體。”還是腐爛了的,她心裏如此說道。
聽到這裏,聞穆娘臉色一僵,拳頭緊緊攥起,她恨透了此刻有心無力的自己。
莫小舞安慰般地拍拍她的肩膀。
封賦雲一直麵無表情聽著他們說話,他知道,現在隻是風雨欲來之前的平靜,很快,鳳鸞國就要啟發一場爭奪皇位的風暴。如今朝政動亂,父皇已老,垂涎皇位的人比比皆是,就連那一心向佛的大皇兄,也是眾多老臣記掛的對象,自己區區一個無權無勢的二皇子,僅僅仗著父皇的一點點賞識,如今又能如何?一觸即發的危機,若不能一戰稱王,便隻能魂飛魄散。
莫小舞叮囑完明天的事情,臉色顯得極為疲憊,她真的很困,如今敵暗我明,她是真的放心不下,可……
敖嘯空望著趴在桌上睡著的莫小舞,心裏陣陣不舍,每次分別,他都有種再也見不到的感覺,那種不安,那種不舍,猶如毒蛇纏繞般緊緊束縛著他的心髒,每次呼吸都會帶起些微悶痛。
封賦雲看了眼敖嘯空,伸手抱起了莫小舞,轉身離去。
聞穆娘一臉詫異:“將軍,莫非小舞姑娘有什麼隱疾?若是身體不適,穆娘倒是認識一名怪醫。”
敖嘯空失神地望著封賦雲離去的方向,搖了搖頭,“小舞沒事,以後久了,你就懂了。爺答應你,隻要王卿鋒還活著,定會盡全力把他救出來。”
聞穆娘與他對視片刻,認真點頭,離去。
敖嘯空回過頭,看著還在猛吃的影衛東籬,扶額無語。
東籬吃掉最後一盤葷菜,打了個飽嗝,看著眼神不善的敖嘯空,隻好努力露出諂媚的笑容。
敖嘯空沉默片刻,問道:“我能信任你嗎?”現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鳳都的人馬還有幾個是可信的,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東籬連忙起身,很努力地點頭,他半跪下來,仰頭,眼神誠懇地說:“雖然在將軍眼裏,東籬可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但即使將軍忘記了對東籬一家老小的大恩大德,東籬也絕不會忘記的,就算將軍要東籬的命,東籬也絕無二話。”
敖嘯空從懷裏掏出封信,遞給了東籬,“七日之內,快馬加鞭,送到邊關路擎蒼手中。”
東籬接過信,看都沒看,收入了懷裏,翻窗而去。
敖嘯空深深歎息,心中仿若缺了個口,空落落的,抬頭望著天上的月牙兒,半響,他才想起個十分重要的事情。
一桌的殘羹狼藉,翻倒在地上的幾個陳年老酒壺,他嘴角抽了抽,不是說好讓封賦雲的錢包買單嗎?人呢?
望著身邊眼巴巴等著收錢的店小二,敖嘯空認命地掏出了錢袋,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