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麵子時誰也奈何不了他,連法度在他麵前也蒼白。響尾蛇就是這樣的人。田無勤嚇是嚇,但不至於尿褲子。因為場中有許多人。要想到,在那個深夜有天方夜譚的五個人要宰了他,都被他逃了過來。有了這點經驗,田無勤此時膽是大了許多,但還是小心奕奕地陪著笑臉對響尾蛇一拱手說:“少俠,在下田無勤。本是讀書人,隻因功名無成,於心不忍,就擺了這個八卦堆子,走走江湖。望少俠格外開恩,高抬貴手。”
他話說得謙虛,響尾蛇麵子上緩了緩。但他自有一番理論:“哦,你是讀書人啊?讀書人就會懂得騙人。說好了,留你一個全屍。你要橫著死,還是豎著死?讓你選擇。”
田無勤本來以為說了那麼多好話,響尾蛇會放他一條生路的,那知響尾蛇鐵定田無勤就是一個死人了。
人將死,其言也善。田無勤說道:“少俠,人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的。你這樣叫我去死,不知是重如泰山,還是輕如鴻毛?”
響尾蛇一聽田無勤說出這般話,不禁是太好笑了。笑得嘴一歪一歪的,那把屠刀也尤自跟著會冷笑:“真是書呆子,一股酸腐臭。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輕如鴻毛,重如泰山。你死了就是一隻豬,就象我宰的一隻豬。你這隻豬頭到還挺白淨。喂,這隻豬頭誰要啊?先定下來。過了這店就沒有這個村。”
田無勤被他說得著實是惱。士可殺而不可辱。田無勤剛想發表一通康慨言詞,準備英雄就義,那江湖女俠童芝姑卻先說話了:“喂,那位屠夫,你就叫響尾蛇啊?”
她這句話好沒禮貌,將響尾蛇的臉說得冷了下去。
童芝姑還是接著說:“哼,少俠?田無勤,你稱他是少俠,簡直是給我們江湖人臉上抹黑。我看他就象潑皮、無賴。”
響尾蛇本來聽別人叫他響尾蛇是很忌諱的。別人都不敢稱他為響尾蛇。隻有他的表妹汪蕾蕾敢稱他為響尾蛇。他表妹稱他為響尾蛇,他還能陪上笑臉。因為汪蕾蕾一是他表妹,親戚的緣故;最主要的是他表妹汪蕾蕾是個大美人。照他的話說她丈夫已在外死掉了,他很懂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道理,時時做出一副討好的表情想獲取美人的芳心。
他雖然是一廂情願,但他卻能時時依這個標準行事。而江湖女俠童芝姑喊他為響尾蛇,他卻是惱怒得不得了,恨不得拿起屠刀一刀就將她宰了。難道他這種想法已是不再憐香惜玉了、童芝姑長得不美?
在自然界自然性過程中,童芝姑是江湖女俠,就是美對他來說也是霧裏看花花不明。第一的自然感覺能殺掉童芝姑可是好事?第二的自然感覺能打敗童芝姑把她強暴了也未嚐不可?第三的自然感覺再好納童芝姑為小妾?
可是,他怕童芝姑手中的那把沉魚劍。所以第一感覺很勉強為之,第二感覺隻能避而遠之,第三感覺隻能自欺欺人。
因為殺死一個人比打敗一個人更難,所以他就喜歡找一個比較好殺之的田無勤,也不敢若這個殺不死又很難打敗的童芝姑。
但眼下的江湖女俠童芝姑出口罵人,罵他是潑皮、無賴。這可不是僅僅是麵子問題,連人格也被她給侮辱了。響尾蛇沒有人格,但在這裏卻又要人格。這種矛盾的心理使他臉上是紅一陣,青一陣,更是恨不得將童芝姑生吞活剝。
但是人有一個弱點,就是欺軟怕硬。響尾蛇敢不敢上前去跟童芝姑打一架,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的理性認識上。
響尾蛇高舉起了刀,說道:“我得先教訓你這個臭娘們。”當人有了一個弱點後,他都會以一種行動方法掩飾他的這一缺點。
響尾蛇現在就直奔童芝姑。
剛才那一架肯定打得不過癮,他敗在童芝姑手中也覺無臉。剛才是空手赤拳,現在卻是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屠刀。
他拿來這把屠刀本來就是用來對付童芝姑手中的覺魚劍的。
但是,童芝姑和汪蕾蕾的突然住手,使他一時有些錯愕。更在汪蕾蕾的劍指向了田無勤,使他有幸災樂禍的驚訝。
使他不覺對田無勤更有了氣。
所以他轉移了方向。
所以他拿起了屠刀,準備拿童芝姑出手。這是他原本就這樣想的。
難道他不怕了童芝姑手中的那把沉魚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