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脖子酸痛,她費力的睜開眼,怔怔地看著天花板,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她翻個身想要下床,可突然就半個身子側了出去,差點掉在地上,她心驚膽顫的返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床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很多,也從紅木的大床變成了木頭小床,枕頭也成了木枕,難怪脖子酸痛,她納悶的翻找起來自己的軟枕,可就這一畝三分地兒的地方,哪裏有她的軟枕,她撓撓頭:奇怪,我的大床和枕頭呢?
她下了床,可一站起身就發覺出了自己的不對勁,腿有些軟,站在地上輕飄飄的,感覺要飛起來一樣,她沒走兩步,就一頭栽倒下去,她連忙原地打個囫圇圈兒,坐到了梳妝台前,這一看不要緊,便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自己嗎?她摸著自己不知何時縮癟成一個大瓜子的臉,甚至顴骨都高凸出來,滿臉汗漬油膩不堪,消瘦的臉上更沒有了往日總是泛著紅的可愛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的蒼白,更多了幾分虛弱嬌媚的美感,她有些不可思議,連忙洗了把臉,才看上去清爽一些,這樣一來,臉色更為蒼白,可是眸中卻呈現出完全不一的神采奕奕,泛著光芒,看上去違和又誘人。
她仔細打量起這間屋子,更為疑心,自己的屋子明明很大,華麗的紅木床,鵝黃色的柔軟紗帳,塞滿棉花的軟枕,精致的桌凳,還有令女人著迷的八個大衣櫃,都去哪了?她想要想起來,她相信自己是曾經有過這些東西的,可在哪裏,她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在哪裏,自己究竟在哪裏?
一股無助的空虛感襲來,麻凡瑟瑟發抖的擁抱自己,蹲在床邊,自己究竟是在哪裏,以前又是在哪裏?她覺得此時明明應該有個人抱著自己,貼在她的耳邊告訴她:“麻凡,我在,你別怕。”
麻凡?麻凡又是誰?自己嗎?可是感覺這個名字真的好陌生啊,是誰給自己取了這麼一個名字,自己是個麻煩嗎?所以才叫麻凡?
她蹲在地上,想要想起什麼,可無論如何大腦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到底在哪裏?
她的頭越來越疼,想要裂開一般,突然一張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麻凡沒有看清,隱約那人穿著黃紅相間的衣服,可是看不清楚模樣,就在他閃過的一刹那,麻凡感到一陣安心,他是誰,為什麼看到他這樣安心,他是自己的親人還是愛人。
麻凡終於還是帶著一身虛汗站起了身,走到衣櫃邊打開衣櫃,又是難以言喻的陌生感,她挑了一件素色的衣服穿上,再次洗了把臉,安安靜靜的坐在梳妝台前打量自己。
該梳頭了是嗎?突然鏡子中像是走過一個語笑晏晏的影子,拿著梳子走來,可麻凡一扭頭,哪裏有人影,她晃晃腦袋,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略微笨拙的疏好頭發,拿起了眉筆。
畫眉?她疑惑的看著眉筆,又看像鏡子,不知為何,又突然浮現出自己的臉上不知被誰畫了兩條大粗眉,高低不一,麻凡的腦海再次傳來一陣刺痛,她使勁擊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才略微緩解過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