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阮毅,我要你生不如死!”
怒吼一聲,白鳩便顧不得那受到重創的手臂,右指連擊肩胛之處,直接封住了那條手臂的經脈各處。但卻依然是無法止住那傷口處的如注血流,先前的淩厲一劍刺了進來,直接是連同那股可怕的劍意也有少許滲透了其中,雖然不多,但卻是猶如狂魔一般,在他的手臂脈絡間亂伐一通,導致那裏的血脈盡斷,廢如死物。
如非要迅疾封住那劍意,恐怕還會順著脈力流進軀體之中,若是直攻心脈處,到時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一雙三角瞳無比陰毒地盯著石阮毅,後者先前的那一劍所給他帶來的那種直逼死亡的恐懼依然絲絲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已是令他看向後者的恨意得目光之中也是多了一絲絲莫名的恐懼,那等手段三月之前的石阮毅完全沒有顯露過,恐怕那時在麵對他時還是有所保留的。
哼!也是意識到今日的必死的局麵,才如此毫無收手地揮發出來吧!
如此一來,若是這家夥還有後招的話,那就是在等著他上前送死呢!想來如果他先前不是太過疏忽,又怎麼可能中招受傷。不過現在的他想來發出那一劍之後,恐怕已是油盡燈枯了,也就隻剩下逞口舌之利的餘力了。但不管怎樣,激將法也好,空城計也好,總之還是小心為妙。
手臂之內的疼痛猶如是被刀劍活剮一般,令得白鳩的麵色慘白如紙,冷汗直流。心中一定,看來唯有用最後一招了。
“不敢了嗎?果然是不入流。”石阮毅不屑一笑,言語之中止不住的嘲笑滲透而出,可是當看到白鳩雖說暴怒至極,但卻不再有所動作之時,心頭卻是有些微沉了。
本來計劃白鳩在暴怒的狀態下會直接衝過來,施展殺招,而後他便能直接引爆體內脈力,那種爆體的威力想來也能做到與白鳩同歸於盡了,不過看樣子,經過之前的一戰,後者似乎也有所戒備了。
“石阮毅,你的確很好,不管是心智還是修為。”白鳩嘶啞笑道,果然猜到了,石阮毅聞之收斂了那一副鄙視的神情。既然都看透了,那再做下去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不過,那噬丹蠱沒用了嗎?”
“噬丹蠱?想要啃食我的玄靈丹,恐怕還得一些時間吧!”石阮毅冷然一笑,體內的情況他自然是一目了然,那些紅色蠕蟲的吞噬動作隨著白鳩的受傷也有頗有些萎靡之態了,進攻的也變緩了下來,這其中的原因恐怕還是與白鳩控製之上的聯係有關。而其所帶來的疼痛也漸漸被石阮毅暗暗壓製下來。
“是嗎?那還真是好運啊!可惜,你再厲害,今夜還是非死不可。”
白鳩神色陰寒地冷笑連連,對此也不太在意,隻是悄然間,那骨節嶙峋的右掌之上,幽幽浮現出一隻通體骨白的碗口古缽,古缽一出,後者的陰毒氣勢也徒然一變,一種瘋狂的味道絲絲彌漫而出。
與此同時,白鳩的三角瞳也一點一點地赤紅了起來。
與那股味道結合,使得他整個人隱隱看上去,便是猶如一隻猙獰的巨大毒怪,一股極端令人作嘔的氣味也隨之擴散在這片天地虛空之內,比之剛才的氣味,明顯地毒了不止一二的程度。
“試試這萬蠱缽的滋味如何?”咂了咂嘴,白鳩的獰笑聲已是愈發陰森。
那般神色仿佛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緊接著,流血的傷臂就被慢慢地伸到了那古缽之上,隻見如注的血流,頓時盡數朝著那黑漆的缽口揮灑而去。猶如綢線一般,泊泊狂湧而出,直流而下,甚至要比先前的流量更為壯闊。鮮血盡皆流到古缽之內,這樣的情景仿佛是那古缽在吸食人的鮮血一般。
鮮血的不斷流失,白鳩的麵色也是愈加的發白,慘白的膚色,猶如是被冰凍了的死人一般,全然沒有一絲血氣。然而那看向石阮毅的攀附著無數血絲的眼球裏,卻滿是瘋狂的意味。
飼血養器,竟然是這等邪術!
石阮毅愈發凝重地盯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卻是有著些許焦灼,不知道這白鳩接下來會幹什麼,飼血養器,之後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