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輕柔的笑聲在這荒淒淒的山林間傳蕩著,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氣息。
夜黑風高的死寂之地。漆黑煙雲漫過了冷冷月輪,樹影遮掩的荒僻山林間無一絲生氣,一陣陣裹挾著冰冷寒意的冷風呼呼刮過,隱藏在黑暗中的未知正悄然而至。
“這麼晚了還著急回去嗎?何不留下來小宿一晚呢!”
不好,極速奔襲中的石阮毅聞聲,頓時心頭大駭,腳下的步伐更是極力運轉起來,迅疾化作一道流光暴衝遠去。那等速度直接使得沿途細小的林木硬是生生被掠斷。
“不聽話嗎?”陰柔的聲音笑了笑,再度在這山林之間響起。那四處波蕩的攜帶著冷冷戲謔的回聲仿佛自天地周空般徒然向後者壓迫而去。那一徐徐的聲蕩猶如被賦予咒音一般,竟然令得後者速虐的身形被慢慢遏止下來。
一種可怕的無力感直接在石阮毅的體內迸發而出,以一種可怖的速度侵襲而至,僅僅片刻,體內的玄力便如同被生生抽離了般冷置一空。
“啊!”一聲痛苦的悶哼從喉間湧出。一身藍衫的石阮毅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此時的體內仿佛有著一種詭異的能量正在肆虐著他的玄力,那些儲藏在丹田周圍的凝動玄力正一點點被消磨吞食著,一如被抽離髓骨的劇痛在身體之內徒然爆發而出,後者蒼白的麵頰之上大滴的汗珠滾滾而落,更顯虛弱之極,可想那般疼痛的劇烈程度。
也就在石阮毅痛哼倒地之時,暗冷月光之下的荒蕪山林,視野前方之處一抹淡淡的黑影漸漸浮現了出來。
修長的身形,一身潔白的衣衫,陰柔的麵孔之上,一雙三角狀的眼睛中滿是戲謔之色,赫然便是今日清早接待石阮毅的男子。此時的陰柔男子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然而就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此刻看起來卻是那樣的陰邪,一股令人極為不舒服的陰冷氣息也隨著男子的緩緩走近撲麵而來。
“石兄,你不是喜歡跑嗎,怎麼不跑了?”陰柔男子似乎頗為欣賞地打量著眼前深受重創的石阮毅,後者那雙充斥著泛著刺骨冰寒的瞳孔更是使得男子嘴角的邪異更甚。
“幾個月不見,石兄你過的似乎不太好啊!”陰柔男子笑著輕言道,拍了拍白衫衣角處沾染的塵土,對於石阮毅那般冰冷的眼神卻是毫不在意。
陰柔男子的不為所動也使石阮毅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體內陣陣劇痛,背負身後的少年和懷中早已昏睡的小女孩都是壓得他心頭沉重。腦海之中閃過無數中決策,但依他目前的狀況卻是無一能夠辦得到。
“白鳩,果然是你,你這個卑鄙小人。”厲聲說道最後,石阮毅連咳幾聲,一股甜意湧上喉間,卻又被狠狠壓製下去。
“記起來了嗎?看你今早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白鳩冷笑了一聲,隨即又話鋒一轉,那麵容之上的熙和卻是有些陰寒了起來。“本欲今晚就解決你的,誰想你又突然你跑了,可惜啊!看來你也隻有在這荒山野嶺葬身的福分了。”
“你,是你對我下毒了?”石阮毅寒聲道,體內玄力莫名其妙的流失,如果說是被人動了手腳,那麼眼前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凶手了,他可沒有忘記就是幾個月之前,險些被眼前之人毒得一命嗚呼。而那幾日過後也就是玄柏加入商隊的事了。
“不然你以為呢?本來若是今夜你留在那閣樓之中,想要你死,還得費一番手腳,誰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非要跑出來!”
“那紫衣女子不是……”
紫衣?白鳩怪異地看了後者一眼,隨即冷怒笑道:“石阮毅,你想拿她來壓我,你以為僅憑著她救了那小子一命,你就能攀上她什麼關係不成?雖然我忌憚她背後的師門。可洛天城不敢說,但在這沉龍古垣之內。敢動我的人,都已經死了!”
“況且今夜之事,再沒有其他人知曉,你想通風報信的話,你可以爬過來求我。”白鳩毫不留情地譏笑道,而石阮毅看在眼裏,卻是比先前的白鳩更為怪異。
嗯?這是炫耀嗎?直接忽視了那些侮辱的言語。眼前的家夥似乎是誤以為他在拿紫衣女孩的存在來逼迫其罷手,從而在極力撇清與那紫衣女孩之間的關係。聽他的口氣,那紫衣姑娘與他並非熟絡,如此一來後者也沒有說謊,也就是說小柏能夠醒來的事情是真的了。然而事實上,石阮毅先前之所以選擇倉皇遁離而去,便是擔心這白鳩會與那紫衣姑娘聯手引人來圍剿他,不過白鳩好像並不敢在那閣樓之中大肆妄為,正如其所說他與紫衣姑娘不熟,也同時是忌憚紫衣姑娘身後的師門。否則以後者的習性定然不會當場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