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先生卻也一再對自己隱瞞……
蕭霖驟然改變對蘇言的態度,還有那一雙冷厲的黑眸看向她時仿若冰雪初融的眼神。
隱約的,君於遠似是看見了鏡中的自己,亦是在麵對蘇言時,不自覺地卸去了渾身的戒備與警惕,冷硬亦被漸漸磨平,不留半點痕跡。
他低下頭,指尖輕柔地在蘇言臉頰上一劃,沉啞的聲線帶著絲絲蠱惑:“言兒,先生都說了什麼?”
倚著君於遠,暖和的臂彎已是讓她昏昏欲睡,閉上眼含糊道:“我錯過了與皇上相認的最好時機,若貿然袒露身份,隻會引來皇上的懷疑……”
他睇著懷裏的人兒,緩緩笑開了:“那麼,言兒告訴我,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
蘇言的雙眼睜開一條細縫,瞅見君於遠唇邊上揚的弧度,生生打了個寒顫。他雖是笑著,卻分明是惱了,不由酒醒了大半。
“師傅亦是實話實說,當時皇上對蘇修容百般寵愛,此事又極為匪夷所思,難免會有所質疑……”她咬著唇撇開了臉,不知是酒熏還是惱怒,雙頰逐漸發燙。
君於遠的輕笑聲自耳邊響起,蘇言回頭不高興地剮了一眼,卻被他俯身攫取了雙唇。
不容她後移,君於遠將蘇言壓向自己,一遍一遍的親吻,極近纏綿。
蘇言被吻得唇舌發麻,渾身滾燙,似是酒醉般隻覺熏熏然。
兩人越發貼近,氣息緊緊交纏,分不清彼此。
許久,她忽感騰空而起,轉眼被抱進了溫暖的內殿。
重重的殿門被人輕輕合上,不必說,自然是侍候在前的李唐所為。剛才在偏殿院中,兩人動情的一幕,自是盡收其眼底。
念及此,蘇言不由酡紅著臉。手腳發軟地被放在了淺黃的床褥上,她睜大著眼,定定地望向上首之人。
目光一寸一寸的,流連在那人俊美的臉龐上。
抬手撫上他的額頭,轉至鬢角,自臉頰滑下,落在薄唇上。
蘇言不敢眨眼,生怕這一瞬,跟前的人便會徹底消失,這又成了一場絕美卻虛幻的夢……
君於遠又何曾不是如此?
身下的女子,豔麗的容顏與以往沒有半點相似。隻有那一雙墨眸,美麗如昔。
在蘇言的掌心輕柔地落下一吻,對上她的雙眼,君於遠眼底是掩不住的愉悅:“言兒莫要誤會,方才的親昵,除了你,我並沒有對其它女子做過。”
指尖摩挲著她微紅的唇瓣,君於遠的雙眸越發幽邃:“我命人造了一種藥丸,遇水即溶,無色無味,卻能令對方自然而然地陷於幻覺中,分不清真假。”
蘇言一怔,她總該想到的,麵前的帝王即便為了顧全大局,又如何會委曲求全?
“如此良辰美景,言兒怎好還想著別人?”君於遠目光一沉,指尖輕巧地解開了蘇言的衣帶,再用力將衣襟往外一扯。
幾顆盤扣落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蘇言隻覺跟心跳重合在一起。一下一下的,仿佛有小錘在敲打著她的胸口,氣息漸漸不穩。
衣衫盡褪,肌膚相貼時,起初的涼意令她微微一顫,接下來卻是一點一點地升溫,炙熱自體內一直延伸至指尖。
疼痛與歡愉交織,蘇言雙眸微濕,蘊著迷離的流光,微翕的嘴唇透著輕輕的喘息和呻吟,伸臂抱著身上的男子,猶若江河上的一葉扁舟搖曳。
情酣之時,指尖不自禁地在君於遠的背上劃下一道道淺淺的紅痕……
寒風似也安睡,夜色正濃。
雲靄漸濃,一彎新月似是將羞答答的臉藏起。幽暗的月華透過鏤空雕窗灑入,承永殿內隱約飄動的落紗帳點綴著絲絲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