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自家主子為何如此禮遇紫兒,莫不是想跟蘇修容打好關係?
隻是,那位心高氣傲的蘇修容即便再寵幸這位貼身宮婢,對於自家主子的討好怕是除了鄙夷,根本不會放在眼內……
朝臣接連上書,明言國不能一日無後。皇帝終是鬆口,妥協地退一步,下令禮部籌備冊立四妃之事。
後宮四人,八品采女一名,九品奉儀兩位,皆品級低微。而今立妃,這人選明眼人一瞧就知。
蘇修容不論出身,品行都不遜,又有謝家撐腰,以及皇上的恩寵,朝臣即便有異議,亦不敢明言。
瓊華殿失火一事,皇上震怒,刑部尚書加緊徹查。
刺客在瓊華殿附近失去了蹤跡,禦前侍衛也曾目睹有人自殿內而出,失火之事立馬被定義為蓄意針對蘇采女的一場刺殺。
隻可惜蘇采女當時昏睡,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刺客的身形,以及其它種種一無所知,刑部尚書登時頭疼至極,線索一斷,實在讓他們無從下手。
卻不曾想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對鏡梳發,蘇賢滿麵春風得意,唇邊的笑意如何也收不住。
二品修容,離一品四妃不過是一步之遙。
她還以為需要再耐心等一段時日,不料這如願以償的日子已是近在眼前,叫人怎能不歡喜?
隻可惜沒能除去蘇言,還讓她住進了皇帝的承永殿,實乃遺憾之至。
待她封了妃,再慢慢收拾蘇言亦為時不晚。
“主子,禦林軍硬闖進來,說是要、要……”殿外候著的宮侍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喘著氣口齒不清。
蘇賢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嗬斥,卻見禦林軍大刺刺地湧入了內殿,當下不悅道:“公然闖入後妃的寢殿,你們該當何罪?”
“蘇修容息怒,臣下也是秉公辦事,還請蘇主子見諒。”陳瑾領先踏入,冷著臉拱手說道:“刑部尚書有令,還請蘇修容跟我們走一趟。”
“刑部?”蘇賢怒不可遏,大聲喝止靠近她的禦林軍:“你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就要成為四妃的我去刑部。我要見皇上,讓皇上主持公道,治你們這些狗奴才的罪!”
畢竟刑部尚未定罪,又是後宮主子,禦林軍亦不敢胡亂動手,免得誤傷了蘇賢。
陳瑾早有預備,揮手讓殿外候著的兩名壯實的嬤嬤進了來,一把鉗著蘇賢的雙臂,用力拉扯著往外走。
蘇賢又驚又怒,殿內的宮侍看著禦林軍來勢洶洶,也顧不上自家主子,躲在邊上不敢吱聲。
她冷冷地掃向周側的太監宮女,大難臨頭,隻顧著獨善其身。
好,很好,這些奴才果然都是牆頭草。待她回來,一定狠狠收拾他們……
環顧一周,不見她的貼身宮婢,蘇賢不禁叫嚷:“紫兒呢?紫兒在哪裏?”
陳瑾回過頭,嘴邊揚起絲譏嘲:“蘇修容不必擔心,紫兒姑娘已經先去一步,正在刑部等著蘇主子。”
蘇賢沒料到紫兒這麼快就被抓走,暗地裏卻略略鬆了口氣。有她在,以紫兒與娘親的手段,事情想必還有轉機……
隻是她直接被陳瑾等人送入了天牢,卻由始至終沒有見到紫兒。
蘇賢心下驚惶,多番追問,又將頭上和腕上的名貴首飾都扒了個幹淨,才從牢獄的口中稍稍套出了一點消息。
紫兒被刑部尚書叫走,暫時不會回來了。
天牢不比平常地方,桌椅和文房四寶一應俱全,一張軟榻上鋪了錦被,舒適溫暖。
蘇賢蜷縮在軟榻裏,在靜謐的牢中雙臂環著自己,隻覺渾身冷颼颼的,害怕得一直睜著眼,始終不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