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不自覺地抖動起來,一個不穩便將那紙人投入明火之中。“公子,你燒了做甚?給人家姑娘留作紀念也好……平時也不見得誰會跟你表白!”劉偉打了個哈欠,搓著兩醉眼癡癡地道。
我真想持著塊鋼板一把給他砸去,這爺們兒真是又蠢又真啊!“這可是個女鬼,不燒留著給你當姨太啊!”我白了他一眼。
“啊~”劉偉目瞪口呆,一時竟不能言語。“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好胎神,惹上了可就真該‘享福’了!”
“這麽凶?這玩意兒!爺艸!”劉偉低罵了一句。
“這是一種招鬼的方法,十分的惡毒!好在你醒得夠及時,不然咱倆可都遭殃!”
劉偉灰眼瞬間明亮起來,追著問:“那她有沒有被哢嚓?”我白了他一眼道:“這妖精的元神早跑了!”
“噢!”劉偉悶悶地答了一句,又蹲下了,不再說些什麼。我也不再提及這事兒,從包裏掏出些幹糧遞與他:“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劉偉徹底停止咀嚼麵包,隻是幹望著,不說一句話……“你去國外吧,今晚我就送你離開!”我打破了尷尬地局麵。
“你呢?你又打算怎麼做?”劉偉暫停了我的談話,反問道。
“我?我又沒事?嗬嗬……你還是顧你自己吧!”
劉偉倏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呸道:“你這是什麼屁話?你消失這麽多天怎麼可能沒事兒!公子,你唬誰呢?”
“本公子的事兒不需要你管,走吧,我送你去國外!”我婉言道。
“爺不去,要走咱們一起走!”劉偉那小子的強牛脾氣又開始發作了。
事初開始便料到他會鬧這麽一出,所以……
“你先去美國,等過幾天,我將鑫玥的事兒處理完了便來找你!”劉偉的臉色稍微溫和了些,隻是眼神開始癡醉起來,迷迷糊糊的……看來是藥物起作用了……
“你……”劉偉指著我,便順著牆壁滑了下去。“兄弟,永別了!”說著我已將他背起,送往事先預定好的船隻處。
無眠的黑夜裏,在那茫茫的湖泊中隻瞧了一葉小舟,在湖心漂泊。這時夜晚的星星也隱退了罷,在迷迷的雲層裏偷窺著這一切。夜深了,月亮歇息了,四周靜了,冰雪化了……
我踏著三尺深的雪,又奔跑著回了院子。既然來了,想要抽身離開,恐是難上加難。冬天的夜十分的寒冷,在雪地裏足足奔波三個小時才趕了回來。進院子顯然不科學,況且我並不希望有夢魘,我恐懼它,是的,我恐慌……
所以我隻好在車裏勉強著過夜,好在七月的車並不算小與簡陋。車子裏有棉被與抱枕,對我而言,這些已經足夠了。這些東西能夠滿足我生存了,至少我不會被凍死掉。為了睡的安穩些,我特意吃了一顆安眠藥。我有自殘的病,這是許多年前的舊事兒了,不過至今這嗜好卻都還保留著。
我自殘,並非僅僅是藥物,有時會是身軀。但我卻很長時間不摧殘軀體了,因為能催殘得更痛快更刺激的是心靈,那種鑲嵌入五髒內腑的疼,讓我痛並快樂著……或許別人是帶著一根煙浪跡天涯,可我卻是帶著一身痛,讓疼痛吞噬理智,湮沒所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