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火堆的一旁,用火篝將火刨得更開了些。這時屋子裏更暖和了,將整個房子照得亮堂堂的。我緩緩坐了下去,掏出包裏的水,喝了整整半瓶。這才又將瓶蓋給紮紮實實地擰上去,由於水是反射中十分強烈的一種物質,所以正是這一眼,差些將我嚇暈過去。
我十分清楚地在那半瓶水中瞧見了一個紅衣女子,濃烏的發就像一堆湖底裏腐爛了的珊瑚,惡心至極,臉部被發絲全然遮住,正峭愣愣地立在我的身後……
北方的夜晚是十分的恐怖的,這是大多數北方人都非常清楚的。北方是曆代帝王遷都的地方,多多少少總有些怨氣存在這四周,所以北方人晚上多半不敢出門。若不信,大可冒著大膽兒往那北京的老胡同裏站一站,準讓你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媽的爬著回去,病了個十天半月,你就知道那玩意兒究竟是有多厲害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一開始我也並不如何相信,以為是老一代的封建思想,所以並不如何在意。可是經過這半年裏的各種離奇事件後,我開始不得不相信。俗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所以我沒有任何拔尖的理由讓我不信這個道理。何況我是一個盜墓的,你若偏生問我有或是沒有,那我會果斷地告訴你有。世界上確實有一種“人”和我們一樣在同一個角落裏呼吸,它們能看見我們,而我們卻不能瞧見它們,它們可有可無……它們在那個角落裏和我們做著不同的事,或許他在等著它的獵物,又或許它在守護著它前生所愛的人……
如果你問我,是否碰見過鬼,那麽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我盜墓多年,雖從未遇到過這類壞東西,但這並不代表著世界上沒有它們的存在。我在說的通俗透徹些,其實我們都害怕這類東西的存在,就如同現在的我一般,我在懼怕身後的不知名的東西,我在恐懼,害怕它對我構成威脅,所以我恐慌。
然而我想我之所以能看見,純屬是因為我有天眼。我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本領,比別人多了一雙能看清妖魔鬼怪的眼睛……
我瞧著它一步一步向我靠近……地上的火堆熊熊燃燒起來,將我紅透的皮膚灼得滾燙滾燙的,眼瞧著便要露出白森森的麵孔時,劉偉醒了過來,嘴裏囁嗕著:“好熱,好熱,熱死爺了!”他將頸脖處的圍巾一把胡亂地抓了下來,亂七八糟地扔向門口,隻聽了砰的聲響,一個東西仿佛墜落下去了!我回頭一瞧,正是剛才見著的女鬼。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是一個紙娃娃,是白店(辦傷事)裏賣的陰紙做的,花花綠綠,驚悚死了!
我將那紙娃用紅線捆住,正要投入火坑時被剛醒來的劉偉那小子給喝住了,“誒,有字!有字呢!這玩意兒!”我細眼一瞧,果真見了那紙人後麵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許久不見,甚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