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將舉行禪位大典,雲風忙得腳不沾地。
樓池月進殿時,雲風正在試龍袍,五爪金龍明黃袍,祥雲升騰繞金絲,他雙臂伸展開,威儀堂堂,氣韻軒昂。樓池月眼睛一亮,此時的雲風身上沒有一絲稚氣,沉穩霸氣的眼神令人臣服,帝王之氣凜然。她心裏不禁感慨一下,皇家養出的孩子,貴氣與生俱來。
“身著龍袍果有君臨天下的氣勢。”樓池月讚道,看他身後有人替他整理衣擺,以為是和順,她不以為意,腳步輕快地走了進去,“雲風,我和嘉柔要出宮去玩,你……”
“大膽!皇上的名諱豈是你能叫的?”雲風身後的禮官大聲喝斥,原來替雲風整理衣擺不是和順,而是禮官。
“大膽!朕都沒開口,是誰借你膽子在此大呼小叫?”雲風怒斥,頓了頓,看到樓池月笑意盈然地看著自己,滿腔怒火不翼而飛,“司錄,記,樓池月不必守任何規矩,可自由出入皇宮,任何人不得阻擋!”
“皇上,不可,這違禮違製啊!”司禮官跪在地上依然諫言道。
“哼。”雲風冷哼一聲,淩厲地掃了禮官一眼,“和順,給朕換一個禮官來。朕還沒坐上龍椅,就有人來挑朕的錯處了,可真沒把朕放在眼裏。”
帷幔後,和順應了一聲,將禮官帶出了玉瑾殿。樓池月向裏走了幾步,才看見帷幔後左右各跪坐著一個史官,負責記錄皇帝的起居言行,還有一個司錄官,是雲風自己設下的,等同於秘書。
樓池月暗自皺眉,還有他人在場,自己言行草率了些。不過,她讚同雲風的做法,一個隻看到別人錯處而自己逾越的禮官,她自然不會為他求情。
“國有諍臣不亡國。”樓池月話一出口,朝雲風略顯無奈地福了一禮,開口說教的夫子病一時改不了。“皇上,池月有事相求。”
雲風皺皺眉,想想以後樓池月隻喚自己皇上,對自己跪拜的疏離感,他心裏一陣煩悶。揮揮手讓史官和司錄官退下,雲風看著樓池月,歎了口氣,“我後悔了,池月,當皇上的代價就是成為孤家寡人嗎?”
樓池月心下了然,揪著他的耳朵,拉下他的腦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指,然後囂張地雙手插腰,“臭小子,想得倒美,我和嘉柔現下就要出去惹禍,你負責善後,明白嗎?你把龍椅坐穩了,以後我這隻大螃蟹橫行天下的日子全靠你了。”
雲風眉開眼笑地點著頭,“我保證池月清輝所到之處,四海清平。我要討賞。”
樓池月拔腳就走,“我若吃肉,定給你帶湯。”
雲風嘿嘿地傻笑了一會兒,“來人,擺駕勤政殿。”
樓池月和嘉柔出宮,身邊隻帶了青黛玄墨四女,雲衛一名義上是睿親王的親衛,並不能隨意進宮。樓池月之意是讓他去帶兵或者入禁衛軍,雲衛一是個重然諾之人,他答應終身護衛樓池月的,所以他拒絕了。雲衛一得了消息,駕了一輛寬敞的雙駕轅大馬車過來,等在宮門口。
出了宮門,嘉柔輕快地跳上馬車,墨最後一個上車,她橫了雲衛一一眼,跳上馬車時,鞋底打滑,她驚叫一聲,人向後仰去,眼看就要頭撞地,她右掌向地上反手一拍,整個人如同弓弦一樣回彈,一個回旋,輕盈盈地落在雲衛一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