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風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京城,隻覺物是人非。他打馬向前,精銳營的將士忙將他圍在中間,雲風笑罵道:“你們居然擋著本王看風景,個個膽兒肥了。”
“王爺,有一不可有二呀,上回您真差點要了我們的小命了。”郝雷苦著臉。
“我知道八牛弩的射程,隔著護城河呢。”雲風再靠近些,停在八牛弩的射程之外,“給我喊話,問一下南門守城的將領是誰?”
“閑親王在此,城上是哪位將軍?”精銳營齊聲喊話。
南城上將士隻看著他們,並不回話。雲風皺眉,再喊,“讓雲明前來。”
“閑親王在此,請太子殿下前來敘話。”眾人又喊道。城牆上將士似有走動,想來是去通報了。
雲風怒道:“你們可真客氣,是不是還要請他來喝酒啊?”
“王爺,我們隻是小兵,該守得尊卑總要守得。”郝雷很無奈。
“雲明殺兄弑父,是為賊子!”雲風怒吼道。但對麵全無反應,看來他們聽不清。
雲風悻悻道:“得,這戲也唱不成了,隔了這麼遠,他們都聽不見。”他再看一眼高高的城牆,打馬回前鋒營。
回了營後,雲風吩咐道:“做一口薄棺,抬到城門口去,豎一塊白幡,寫上‘雲明賊子死於此!’”
“王爺,此事不妥,他為兄你為弟,這要傳出去,會壞了王爺名聲。”郝雷勸解道。
“去辦吧。”雲風擺擺手,讓他出去了。他就是要雲明憤怒,怒而焦躁,行事才會失了分寸。
和順替他絞了帕子過來,他洗了臉後,心情平複下來。“和順,我現下最怕的是他還有後手,可對父皇再次出手。父皇縱有不是,對我卻是疼愛有加。我隻想他把所有怒火都衝我來,一戰可決生死。”
“王爺,皇上乃是天子,自有天佑。”
“父皇能躲過此劫,還是池月的功勞。若非她心地純善,將自己解毒之法教於孫太醫,父皇這回真有不忍言之事。”雲風心裏自然將這事歸功於樓池月。
雲明聽到回報,雲風在陣前叫罵,冷笑幾聲,沒有理會。他的麵前攤著一張地圖,旁邊還擱著兵部拿過來的兵事部署和將領的花名冊。每在地圖上找出一支靠近京城的府兵,就將此地的將領找出,然後刷刷幾下寫了調令,令其回京勤王,最後蓋上玉璽。一封封旨意傳出,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多起來。“雲逸,你以為你率十萬之兵,就能穩操勝券了,哈哈,太可笑了。”
若是和祿在此,定然奇怪,雲明手中的玉璽來自何處?之前,當雲明向他索要傳國玉璽時,和祿的回話是:“國之重器,自有皇上親掌,奴才不知。”
雲明手上的玉璽是他命人雕刻仿照的,隻要百官沒有異議,誰能說他的璽印是假的。皇上昏迷不醒,他就是君。
風起雲湧,卻是無雨,天意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