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業笑道:“嗬嗬,是不是許攸他家什麼人,在哪條街上又讓人放狗給咬了?”
貂嬋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次可是大消息,審配去鄴城籌糧,查出許攸在冀州時,嚐濫受民間財物,且縱令子侄輩多科稅,錢糧入己之事。審配查證確實後,便收其子侄下獄。”
賈敬業一臉興奮,一拍大腿,道:“等得就是你!”頓了頓,又高聲叫道:“為我更衣,我要去元直府上商議要事。”
貂嬋聞言十分納悶,她根本不知,這生在鄴城的許攸子侄被抓事件,同數百裏之外的官渡大戰有何聯係。
她隻知賈敬業整日嘻嘻哈哈,看似什麼事也不放在心上,其實心裏日夜牽掛官渡戰事。
她常常午夜醒轉見不到賈敬業的身影,卻見他在後院之中來回亂走,不住嘀咕道:“我是不是算錯了,這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消息。”
每次見到這個情景,她心中便沒來由的悲傷,恨不得將張良的腦子安到自己頭上,好幫他分擔分擔。
如今見他如此高興,也替他歡喜,心道:這個什麼許攸的子侄被抓,真的有這麼重要麼。
像這種貪官之子被抓了也就被抓了,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正亂想間,賈敬業已在曹靜的服侍下,換好衣服,頭也不回,便跑出門去。
甫進徐府,見到徐庶,賈敬業劈頭就問:“子龍、德達的五千兵馬到了烏巢了沒有?”
徐庶聽他突然關心起官渡戰事起來,十分納悶,道:“到了,按你的意思,藏的十分隱蔽,袁曹雙方均未發現。”
賈敬業微一點頭,又問道:“那可有什麼動靜?”
徐庶搖了搖頭,道:“我讓他們每日報告三次,還起用了你所說的飛鴿傳書之法,沒有動靜。”
賈敬業興奮地搓著手,來回地踱著步道:“那就好,那就好。我要殺他們個猝不及防,我讓你集合全部兵馬,一日一夜,最遲兩日,便要趕到烏巢有沒有問題?”
徐庶知道要生大事,麵色鄭重,思索片刻,道:“沒有問題!”
賈敬業道:“好,現在就召集諸將軍議,然後準備準備,兵馬集結好了之後馬上出。”
徐庶點了點頭,道:“我其實就在等你這頭了,兵馬我十日前便已集結完畢,現在隻要一聲令下便可出了。”
賈敬業笑道:“那就好。那也別議了。其實具體的上次子龍臨行時我們都已議過,就按那來,現在我先回去收收拾拾,我們這就走。”
徐庶笑道:“你這一驚一乍地,唱的是哪出啊?收到什麼消息了?”
賈敬業一臉鄭重,道:“大事,天大的事。許攸的兒子因亂收稅,貪汙公款被審配抓起來了。”
徐庶當然不知這件事,其實改變了整個官渡之戰的結局,一沒忍住,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曆史就是這樣,往往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卻能改變一人乃至一國的命運。
這件事放在平時確實是很不起眼,而生在這個時候,便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它成了許攸投曹的導火索,烏巢一場大火,也使得袁紹統一天下的美夢徹底破滅了。
而賈敬業這個千餘年後的人,一眼便看清了整個官渡之戰核心所在。一開始便十分在意這個,十分不起眼的謀士的一舉一動。
果然被他抓到了脈絡所在,曆史的天平第一次往他這邊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