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生皇甫澤 第二十章 再聞噩耗(2 / 2)

“阿奴,莫要傷心了。”

就在皇甫澤沉浸在緬懷他從祖父的悲痛中的時候,身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他回頭望去,隻見一個須發皆白,腰板挺直的老人關切的看著他,恍惚之間,皇甫澤仿佛從他身上看到從祖父的身影。

“大兄近些年身體一直不好,卻沒有想到竟然就這麼去了。國家又失一棟梁,吾亦失一摯友!”說道情深之處,老人不禁淚浸眼眶。

“張公,您年歲已高,切莫過度悲傷。”

這老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九卿之一,太常張奐張然明。涼州三明之中,張奐因為曾受皇甫規舉薦,因此兩人相善。而段穎性格剛猛嚴酷,又好殺戮,和兩人關係並不是那麼親切。

張奐此次前來不僅代表著他自己,也代表著當今聖上前來慰問,這亦是一種殊榮。

他身後還站著四個中年人,其中一人皇甫澤見過,乃是他的三子張猛,另外兩個比他稍大一點,但他長相頗像的中年人應該就是他的長子“草聖”張芝以及次子“亞聖”張昶了。

傳言其他潛心研究書法,善寫草書,尤以章草為最。張奐為方便他們兄弟習文練字,著人鍛造石桌、石凳、墨池於河邊。從此,兩人便以帛為紙,臨池學書,寫而後漂,日複一日,水為之黑,被稱張芝墨池。

書聖王羲之最為推崇的書法家有兩人,其中一人是鍾繇,另一人就是張芝了。

剩下的最後一人,大概四十多歲,身高七尺餘,體壯如山,一張臉上布滿了橫肉,眼睛雖然不大,但是透露出一股精光,裏麵散發著熾熱的野心。這絕不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這是皇甫澤看到他的第一印象。

他們四個都是陪著張奐一起來祭拜皇甫規的,見張奐如此的傷心,也都紛紛的開口勸慰,好不容易才讓張奐的情緒緩過來。

“阿奴啊,我曾和大兄說過,我大漢將來邊境的安危就係於你的身上,你以後的功績絕對在我等之上。”張奐勉勵道。

“澤何德何能,敢當此語。張公老當益壯,隻要有張公在,那些異族宵小絕不敢犯邊的。”皇甫澤謙虛道。

“老當益壯?老當益壯!老了就是老了,以後還得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張奐畢竟是當今的九卿之一,又是代表天子,算是在場最尊貴的人,想要和他親近拉關係的人數不勝數,有些他也需要去應付一二。因此他簡單的和皇甫澤聊了兩句後,便離開了。

自始至終,皇甫澤都沒有來得及去問那個健壯的中年人叫什麼。

隨著皇甫規的下葬,他死去帶來的影響也正慢慢的散去。人都是善忘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入土的人。

就在皇甫澤以為一切都將回到正軌的時候,一件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情發生了,讓他頓時覺得天塌了一般:他的母親胡氏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