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和胡車兒加入後,特別是胡車兒這個大胃王的加入,原來的酒菜就不夠看的,皇甫澤一心想要和這兩個人交好,也就不在乎這點錢,又讓人重新上了一些酒菜。
賈詡的舉止很是斯文,細嚼慢咽,胡車兒則要豪放的多,甚至還直接用上了手,剛才還痛斥皇甫澤不會喝酒,現在也是杯到酒幹,完全忘記之前的憤懣不滿了。對於胡車兒粗魯的行為,皇甫澤不僅沒有見怪,反而有些羨慕。率真,單純的單細胞生物,每天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怎能不讓人羨慕。
皇甫澤瞥了眼賈詡,發現他白淨的臉龐微微有點發紅,心裏不禁暗笑:毒士竟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賈君,胡君,請。”皇甫澤端起酒杯邀請道。
“什麼胡君,呼俺黃須兒就行了。”胡車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請。”賈詡也端起酒杯,以袖掩麵,順帶著掩飾自己內心的尷尬。
“少主,少飲些。”李雄和王顯在一旁勸阻道。
“無妨,今日見到賈君,心中甚喜。賈君,請!”皇甫澤擺擺手,又端起了酒杯。
“請。”
饒是漢末的酒水度數不高,以皇甫澤的小身軀多飲了幾杯後也扛不住了,醉醺醺的端杯子的手都有些慌了。
“少主,多矣。”
“多乎哉?不多也。”皇甫澤搖頭晃腦的冒出了一句讓他們都不知所謂的話。
賈詡笑眯眯的看著皇甫澤的酒後失態,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出眼前的隻是一個未足衝齡的小孩子。
“賈君,可曾出仕?”皇甫澤大著舌頭問道。
賈詡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還是實話實說道:“未曾。”
“賈君如此大才,竟埋沒至今。”皇甫澤不等賈詡回答又繼續自言自語道:“也是,賈君如此大才,又豈能為一刀筆吏。我父將任武威太守,我將向我父推薦賈君。”
“少主,你喝多了,該回去了。”李雄和王顯想要將皇甫澤扶回去,哪想被皇甫澤一把睜開,嚷嚷道:“我沒有喝多,沒有喝多。”
說完,他拿起一根箸,敲著碗沿,低聲唱道:
滾滾長江東逝水
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
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
觀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談中
……
以前皇甫澤看電視聽這首歌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觸,現在酒醉之後不由自主的唱出了這首歌,他不由的想起了前世不漂亮但很溫柔的女朋友,不富有卻很樸實的父母,不出名卻讓他引以為傲的學校,不由的悲從心來,趴在桌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大兄,這小子在唱什麼?”胡車兒聽著皇甫澤的歌聲茫然的張大了眼睛,開口問道,卻沒有得到回應,他轉頭看向賈詡,發現賈詡眼神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大兄。”胡車兒用胳膊碰了碰賈詡。
“怎麼了?”賈詡猛然驚醒。
“這小子在唱什麼?”
“不知道。”賈詡搖了搖頭,皇甫澤的聲音很低,由於醉酒,說話又模糊,是以他沒能聽清,不過他能聽出這歌聲中包含的無奈,蕭索和孤寂。看他埋頭桌上忘情哭泣的樣子,就像是個小孩子,不對,他本來就是一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