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變大的暖氣把我的黑色的頭發吹得飄散起來,冷風已不再,有人關上了門。
——題記。
折騰了這麼久,我們終於要出發了。
碧落在我們臨走的前一天不知道為什麼變得病怏怏的,我不放心把它一條蛇拉在房間裏,還是瞞著李郡偷偷地把碧落藏進了自己的背包。
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禮社,一個位於江蘇無錫的小古鎮。我事先看了看GPS上給它的定位以及百度詞條,這古鎮雖然小,實際上也有三千多人口,名氣頗大。我是實在想象不到在這樣的地方會有隱藏著的墓穴,不過免說是在那裏,我們也隻好去了。
崔姐提前預定了動車票,把我們送到候車站就離開了。
背著時髦的背包化著濃妝的我和李郡一推開透明的玻璃門便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禮”,我有點變扭地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挽著李郡走到空位邊坐下,然後便癡呆呆地望著大廳裏的時間表不再出聲了。其實我是在琢磨著,崔姐臨走前借補妝的名義把我拉過去偷偷說的一句話。
她說:“林淮,言炊有點不對勁。”
其實用不著她提醒,我也察覺到了言炊在出發前的一些異常。他的背包看起來沒裝什麼東西,但以前都是鼓鼓囊囊塞滿的;而他在出發前依舊看電視到深夜才睡覺,好像不介意第二天早上起來會沒精神;上了崔姐的車之後,他便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刷微博,根本就沒理大蠻和錢新……還有許多一般人不會去察覺的小細節,都證明了他的不正常。雖然我不知道他心裏在謀劃著些什麼,或者是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如何,但我可以猜到,他應該是想趁這次任務借機殺掉我,然後一走了之。
然而這隻是一個推測,我沒有讀心術,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現在是北京時間,7點整。”
“請前往上海的遊客迅速檢票,請前往上海的遊客迅速檢票……”
機械化的冰冷女聲在頗熱鬧的大廳裏回蕩著,許多乘客紛紛拿起自己的行李往檢票處走。大廳裏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即使中央空調再怎麼往下吹熱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瞟了抱著背包左顧右盼的言炊一眼,然後閉上眼睛準備小睡一會兒。
但有人輕輕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立馬睜開眼睛,原來是李郡一臉難為情地在看著我,我挑了挑眉示意她說話。李郡深呼吸了一下,然後請求道:“林淮,可不可以陪我去女廁所?”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這個人本來就很……厚臉皮,進女廁所應該完全難不倒我。而且看李郡的樣子,估計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吧。更關鍵的是,要是我去男廁所,其他男人看到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走進去不要被嚇死……反正他們也不認識我,更看不出來我是個男的,進去一次又何妨。
我對錢新說:“我和李郡去趟廁所。”
不料在一旁的大蠻也湊過來聽見了,立馬瞪著雙眼低聲問我:“老大你去女廁所幹嘛……變態嗎?”
我恨不得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把他砸昏過去。
言炊隻是象征性地看了我們兩個一眼,便低頭繼續玩手機了。
李郡早就熟悉了高跟鞋,但我還不怎麼會走路,她一路瘋跑著我更是受不了,好幾次差點腳下打滑摔下去。好在終於到了女廁所門口,我半蹲著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李郡……你跑這麼……這麼快幹嘛?是想……累死我啊。”
“……有急事啦!!”李郡根本沒管快要虛脫的我,踩著高跟鞋就扯高氣揚地走進了女廁所。我瞄了一眼那個正在拖地的老阿婆,手上一陣雞皮疙瘩。
而她也正好看了我幾眼,用不標準的普通話問道:“你幹撒站在門口不進來啊?”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回答道:“我……我陪朋友。”
說完我就後悔了,陪朋友不應該直接進去等麼……想到這裏,我便假裝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女廁所,在李郡進去的門前百無依賴地站著。
在等李郡的期間,我還徹底弄清楚了女廁所的布局以及結構……我想自己真是晉級成大蠻口中所謂的變態了。
李郡很快就出來了,看見一臉幽怨守在旁邊的我不由得嚇了一跳,差點摔到地上去。我不由分說地把她拉出了女廁所,直直地走向男女共用的洗手池示意她洗手。
李郡點了點頭乖乖地衝著手,我留意到男廁所裏走出來的四個男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