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對阿道夫這麼凶,他不知道我是個女人。”我說。
“回答我,你是不是和那個家夥接吻過?!”
安靜了幾秒回答,“是。”
“該死!!”海德甩開我拿起桌子上的蠟燭台砸向牆壁。
“你和他是早就認識?你喜歡他?!!”海德轉過身來問我,瞳孔的顏色有些不穩定。我很清楚,如果我現在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以及自己和泰勒的關係。海德肯定會立刻殺了我。我必須自保,所以,我撒了一個謊。
“我是被強迫的。”我說。
“從你把我丟進廚房的第一天,他就發現我是女人的秘密。為了讓他守住這個秘密,我隻能忍氣吞聲。”
海德安靜下來,他的內心似乎還有些疑問。
“可你曾經要求我把你再調回廚房裏。”
“那也是他脅迫我的。”我繼續著謊言,“除了屈服於他,我別無選擇。”
為了讓海德相信我,我還努力裝作楚楚可憐備受屈辱的表情。我知道自己不該向海德撒這樣的謊,可如果一個謊言可以讓我活下來,那也是個可以原諒的善意謊言。
海德的眼睛再次恢複了蔚藍色,他走過來像昨晚那樣捧起我的臉,“我發誓,如果讓我找到泰勒,一定會殺了他。”
感謝上帝,海德相信了我。說不清是怎麼了,我的心突然難過起來。泰勒一定是察覺到鯊無赦號的危機所以才決定獨自逃生的。我難過,泰勒竟然把我丟下了?而海德……他剛才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現在又為什麼要選擇相信我?難道對海德來說,我是他值得信任的人嗎?可我卻一直在對他撒謊……
“抱歉,我不該懷疑你。”
海德的道歉讓我更難過內疚了,“我會盡快讓鯊無赦號靠岸的,相信我!”
再次獲得海德信任後的我和他一起返回到甲板上。我拿出望遠鏡想試試看能不能發現泰勒的蹤跡,可海麵上除了幾隻海鳥外什麼都沒有。放下望遠鏡後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鯊無赦號仍然在遠離海岸線的航線上,就算泰勒拿走食物和水,那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依據我對泰勒的了解,如果他不確定自己在離開鯊無赦號後還能活著,他絕不會做這種冒險的行為。所以,我猜測海岸線肯定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鯊無赦號要向著哪個方向前進才不會遠離海岸線。分別跑向船舷的兩側,結果在左船舷下的海麵上發現了一大群銀白色的鮭魚。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現在是9月,大西洋鮭魚的產卵期,它們會借助北大西洋暖流的幫助遊向海岸。隻要我們跟著魚群遊向的方向行駛,肯定就能看見海岸線。我把船頭調轉到和魚群方向一致後就把船舵交給水手長巴克,然後拿上望遠鏡爬上桅杆上的軟梯想確定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你要幹什麼?”海德擔心地問,我沒有理會他而是吩咐巴克繼續駕駛鯊無赦號向前航行。
有點失望的是我並沒有在望遠鏡中看到海岸線,轉念一想也許是高度不夠。於是我又抓住桅杆離開軟梯爬向桅杆頂,就在我快要達到頂端時,一陣大風刮過,我一腳沒踩穩整個身體就從濕滑的桅杆頂上滑落下去。
“該死!別動!!”海德說著飛快爬上桅杆。
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腳下,喉嚨一陣發緊。幸好我抓住桅杆,否則早就掉到甲板上摔個粉身碎骨。
當我像隻長臂猿一樣掛在桅杆上時,前方大海的盡頭處出現了一道平整的海岸線。
“陸地!我看見了陸地——!!”興奮地大喊,心裏像綻放了煙火般絢爛。
“我抓到你了。”已經爬到桅杆頂的海德抓住我的手臂將我拉拽下來。
“陸地,前麵就是陸地!”激動不已地對海德重複,“我們得救了,得救了!”
“是的,得救了。”海德凝視著我,笑容欣喜璀璨。陽光落進他灼亮的眼底,就像黎明時分的大海,深邃中透射出萬道光芒。一瞬間,我隻聽見風和雲朵呼嘯的聲音。
“目標正前方,全速前進!”海德一聲令下,所有的海盜全都各就各位為盡快靠岸拚出全力。
我和海盜返回到甲板的時候,利奧正從船艙裏走出來。我想應該是看見陸地的喜訊讓他走了出來,他臉色蒼白看上去非常虛弱。
海德看到利奧後立刻從我身邊跑開。我有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誰讓你出來的?快進去!”海德說著就要扶利奧走進船艙。利奧卻推開海德走到指揮台上拿起望遠鏡看著遠方的海岸線。
“婊子養的!那是羅斯萊爾港!”利奧的這句話仿佛一盆冷水澆下,頓時熄滅了大家的激情。
羅斯萊爾港是位於愛爾蘭南聖喬治海峽沿岸的一個港口,是海盜獵人拉特瑞家族的地盤。沒有一個海盜會不怕死地把船靠在羅斯萊爾港的碼頭。除非他想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