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是側著身麵朝外,後腦勺對著暖暖,暖暖呼出的氣,時不時吹到我頭發上,更是讓我心裏發毛。
我緩緩轉過身,暖暖平躺著,睡的正香,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是我想太多,我頭一歪,隨即,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我好像覺得,暖暖起來,上了趟廁所,返回宿舍,用毛巾擦手。然後,她好像站在床鋪前,抬頭看了我一眼。
她好像是揚了下手裏的毛巾,毛巾上的水滴,還灑在了我臉上幾滴,冰冰涼涼。
我努力想醒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醒不過來。
暖暖好像還說了句,“小園,對不起,我也是沒辦法,你有詹近楓,你會沒事的。”
我在夢裏大喊大叫,幾乎快要喊破喉嚨,就是叫不出來,我掐自己胳膊,掐臉,掐大腿,還是醒不過來……
我這是夢魘了,通俗點兒講,我是被鬼壓身了。
鬼壓身這個,幾乎百分百的人都遇到過這種情況。我在夢裏,非常的清楚,鬼壓身這個狀況,不用太害怕,過一會兒,自然就醒來了。
既然是在夢裏,那麼,就沒什麼害怕的,我見到的一切,那就不是真的。我在夢裏不禁納悶,我怎麼會夢到暖暖,而且,還是這麼的詭異?
暖暖走在前麵,我居然,情不自禁,從床上坐起來,爬下床,走出宿舍,再走出大廳,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在暖暖後麵。
暖暖還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生怕我走丟了似的。
這種感覺,太熟悉,之前被趙雯雯請來的筆仙上身,被那個彤彤吃貨鬼上身,還有被那個叫魂的男人從家裏叫走的時候,我都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幾乎可以肯定,這絕壁不是夢!
暖暖是被誰蠱惑了嗎?還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她是要把帶到哪裏去?不會又是那個叫魂的男人吧?
我這兩三天,可真夠是繁忙的,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我,接連不斷的,被各種各樣的鬼掐來掐去。
暖暖走在前麵,穿過操場,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廢棄的教學樓前。教學樓牆麵斑駁,窗戶玻璃幾乎爛完,看樣子,有些年頭不用了。
我以前居然不知道,學校還有這種地方,這場景,不就是電性能的鬼樓嗎?
樓前的荒草裏,站著一個頭發花白戴眼鏡的老人,我往前走了一步,這不就是老範頭嗎?他在這裏做什麼?暖暖把我帶到這裏幹什麼?
暖暖在我麵前停住,我也隨著她停住了腳步。
暖暖道:“範老師,我已經把人給你帶過來了。”
前麵的老範頭用手指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
暖暖又道:“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要忘了。”
老範頭和藹地笑笑,“同學,你放心,我答應過的事情,絕不會反悔的。”說著,他仍過來一個類似U盤的東西,“這個,你先拿著,等事成後,你再過來找我。”
暖暖蹲在地上,撿起U盤,回頭看我,兩眼淚汪汪,“小園,對不起,範老師逼我,為了李老師,我也沒有辦法。我知道,你命大,不會有事的,就算是有危險,要出事,詹近楓對你那麼好,一定會來救你的,你就幫我這一次,我真的是……沒臉再見你了……對不起……”
暖暖哭著,把我丟下,就跑了。
我在風中淩亂,這算是怎麼回事?老範頭會逼著暖暖把我交給她?老範頭有什麼可能逼她的?她怎麼不找我,或者找黃小仙幫忙呢?
莫非,現在的老範頭,比黃小仙都要厲害了?他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白爺爺吧?!
暖暖真是腦子被驢踢了,隻要是為了導師,好像,她就不能正常思考了……
暖暖,你對導師可真是真愛啊!
你就這樣把我丟給顯然已經不正常的老範頭,你就不怕,詹近楓知道後,找你麻煩嗎?你就一定會認為,我到時候,我會被聖母光輝籠罩,攔著詹近楓,不讓他嚇人甚至是害你嗎?你還是覺得,詹近楓當你是好朋友,會帥鬼不計小人過的?
我胡思亂想著,老範頭衝我招了招手。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這些個日子,老範頭肯定得到過那個叫魂的男人的真傳!他一招手,我管不住自己雙腿啊,他就像是在身上綁著個大磁場啊……
我害怕老範頭也喚我一聲“小……妹!”
我耳朵會流血的,好伐?
好在,直到我走到了他身邊,他也沒有用那種怪嗓叫我。
他像往常般一樣,慈祥地看著我笑笑,“向小園同學,我終於等到你了。”
我想和他說句話,發現,連嘴都張不開,隻是拿眼瞪他,雖然我知道,自我感覺,我是在瞪他,其實,我現在的雙眼,肯定是空洞呆滯又沒有任何內容的。
老範頭道:“我隻是想讓你幫個忙,不會害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