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一哄,沒來由地,我鼻子一酸,掉了幾滴淚,委屈道:“詹近楓,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呢。”
他蹙著眉,沒有說話,也禁止我說話,“別說話。”
嘿,你越不讓我說,我越是要說。
我開啟絮叨模式,“詹近楓,你去哪兒了這幾天?你是和我解除契約了嗎?我們這算是離婚嗎?”
“詹近楓,這是你新找的女朋友嗎?漂亮是漂亮,就是老愛穿高跟鞋,還穿那麼細的。”“詹近楓,上次在商場,你為什麼假裝不認識我,還教唆她踩我的腳?”
“詹近楓,宿舍抽屜裏的錢,是你拿走的嗎?”
“詹近楓,你拿錢就是買這個車了嗎?”
“詹近楓,你這輛車好看是好看,就是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詹近楓,你女朋友怎麼不說話?”
“詹近楓......”
他一手開車,一手抱著我,我的頭枕在他懷裏,雙腿剛開始蜷縮著,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翹到了副駕駛位他現任,細高跟的身上,但是,她卻一點兒也不生氣。
我感到很奇怪,這不是她的作風啊,我又問:“詹近楓,你女朋友怎麼不說話呀?”忽然,撕拉一聲,我聽到好像有什麼破掉的聲音。
我腳再往前一蹬,再聽到撕拉一聲,強勁的風刮了進來。
我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雙腿僵硬著,不敢再動。
我拉了拉詹近楓的衣袖,悶悶叫了聲,“詹近楓,這......”
詹近楓幽幽道:“坐好,別亂動,待會兒你把這車踢破了,可就到不了醫院了。”
我僵住,“這車......”
詹近楓點頭,“看來你腦子還沒燒糊塗,眼神也挺好,沒錯,這車,是紙紮的。”
紙紮的車?紙糊的車?紙車?
我僵在他懷裏,“那你女朋友......”
他嗤笑道:“也是紙人。”
我抓了抓他的衣衫,“紙人?你不會也是紙人吧?!”
“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你,你不要嚇我。”
“虧你想的出來,你有見過像我這麼真實的紙人嗎?”
“可是,細高跟,你女朋友,她是個紙人,怎麼就那麼真實?”我被他這樣一驚嚇,腦子瞬時清醒了不少,邏輯也是無比的清晰,還知道和他理論起來。
詹近楓也不急,也不惱,哼笑一聲,“那也不看看是誰操縱的。”
我恍然,“這麼說來,是你操縱著她踩我了,她踩我的那一腳,可是都踩出血來了。”
他再笑,“不疼的話,你不長記性。”
我從他懷裏掙紮著起來,“我要長什麼記性?”
我起來的力度太猛,後肘碰著擋風玻璃,車子又破了一塊。
他道:“喏,就是這個記性,剛給你說過,這是紙紮的,不經踹,你是豬腦子嗎?”’
我被他嗆了一嗆,哼唧著,不再吭聲。
過了一會兒,我小聲問:“那咱們的契約,是解除了嗎?”
他冷冷看著我,“解除?你休想!”
我唔了聲,心底居然騰升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欣喜。
我感覺,我患上了歌德斯爾摩症候群,他天天如此虐我。當他說契約沒有解除時,我居然會有欣喜和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