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和笑聲一起,響徹整個荒野。
麵前跪著的這個黑瘦小夥,生生砸爛了自己的命根子。
我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嘴裏的笑聲卻愈來愈大,愈來愈大......
黑瘦小夥疼暈了過去,我狂笑著,遊蕩在這片墳地,從這個墳頭逛到令一個墳頭。我甚至看到了墳頭上坐著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但沒有一個人,上前搭理我。
我猜,估計,他們都沒有我身上這個女鬼戾氣重。
隨著東方一聲雞啼,我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癱軟在地上,昏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天已大亮,我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我剛才躺著的地方,是一座荒草漫天的老墳。我心卡在嗓子眼,幾欲再次昏過去。
跌跌撞撞跑出來墳地,來到大馬路上時,我也沒看到昨夜那兩個男人,就連貨車,我都沒瞅見個影。估計是比我醒的早,開著貨車溜走了吧。
紅彤彤的太陽從東邊冒了出來,給我增膽不少。我一邊朝前跑著,一邊想著昨夜的事情。不知道昨夜附在我身上的那個女鬼,走了沒有。
我鼓足了勇氣,對著漸漸升起的太陽,試著大聲喊:“太陽,你好。”
整個荒野回蕩著我的聲音,“太陽,你好。”
我興奮地跳了起來,這樣來看,那個女鬼已經從我身上走了。隻要我搭車回到市區,一切就都好了。
接連兩晚被鬼上身,我身體虛的不行,加上昨晚隻穿了單衣在荒野過了一夜,我又開始了高燒,渾身戰栗不已。
我盤算著,如果再攔不了車,這大白天的,就我現在這身體條件,說不定又會給鬼附身了,到時,再被鬼一折騰,我命估計就沒了。
早晚是沒命,我索性豁了出去,踉踉蹌蹌走在馬路中央,打定了主意,隻要有車經過,我就擋在前麵。
我想起一個詞兒,用生命在碰瓷。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終於過來一輛車,我站在路中央,伸展了雙臂,嘴裏叫著:“停車,停車。”
這輛黑色越野車剮蹭著我呼嘯而過,沒有絲毫停留。我雙手蹭地,摔了下去,慣性太大,手掌破了一層皮。
又有一輛車迎麵疾馳而來,好像沒有看到我,朝著我飛速撞來。我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紅色的超跑在我眼前一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正慶幸著司機還算有點兒良心,沒有從我身上直接壓過去,就被人從地上拎了起來:“向小園!”
詹近楓!
我點兒實在是太背,怎麼哪哪都有他!
詹近楓把我塞進車裏,不顧副駕駛位上的細高跟美女,上下其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驚恐地看著他,“你......你幹什麼?”
他瞪著我,吼道:“我給你的頭發呢?你沒帶?”
我腦袋本來就暈沉沉,被他一吼,更加的茫然,“什麼......什麼頭發?”
他再吼,“我不是說讓你隨身帶著,不能離身的嗎?你為什麼不帶?”
經他提醒,我終於想了起來,他是說那個香囊,我前幾天把它摘掉後,就再也沒有戴回去。可是,他也好奇怪,他不是都和我解除契約了嗎?那撮頭發還能顯靈?
我身上發燙,卻還是覺得冷的不行,被他這樣抱著,我更加的冷。
我哆嗦著:“詹近楓,我冷。”
他摟著我,不再用吼的,語氣也柔了下來,“別怕,堅持下,我們這就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