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隻是在心裏罵罵而已,因為,我怕大叔聽見了打我,我又打不過他。
一路搖搖晃晃終於到達學校,天已經黑透了。我哆哆嗦嗦跑回宿舍,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大家都爭著報考有空調宿舍的大學,嗬嗬噠,在這冰天雪地的大冬天,什麼空調都抵不過暖氣!
我脫下棉服,去洗手間接了一盆水,蹲在宿舍暖氣片前揉搓棉服前胸的泥水。洗好後,擰了擰,又用濕毛巾擦了擦暖氣片,把棉服掛在了暖氣片上。
我簡單收拾了下,提著澡籃去學生澡堂洗澡。脫衣服的時候,看著脖子裏掛著的,裝有我頭發的香囊,一陣發呆。
詹近楓之前說,我帶著這個的話,我有危險的時候,他能感知得到。我聽信不疑,除了洗澡,一直都掛在脖子裏,不敢讓它離開我片刻。
我歎了一聲,把香囊摘下來,塞進了裝衣服的袋子裏。這個香囊,對我來說,也沒有用了吧。
詹近楓明顯是又找了一個女人,那他和我之間的契約,就自然解除了吧。既然解除了,我就和正常人一樣了,遇上靈異事件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再說,就算是我遇上了,或者是出車禍了,再或者路上正常走著,被精神病人拿刀砍了......生命垂危之時,詹近楓也不會飛速過來救我的吧。
畢竟,我和他已經沒有了關係,撐死,算是他前任,或是前妻?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突發善心,想要救我,他現任必然是不同意的吧。
我想明白這些的時候,我已經洗好了澡出來。
等我回到宿舍,在門口,我就聞到一股焦糊味,心裏咯噔一下,慌忙翻鑰匙開門。棉服上冒著嫋嫋白煙,仔細聽,甚至還能聽到燒焦的喀吧喀吧的細碎聲音。
棉服前胸上被燒了個巴掌大的洞,裏麵的絲絨都已經燒焦了,這麼一看,我這件棉服還真是黑心棉。
這就意味著,我沒有衣服穿了!
木已成舟,我也無可奈何,我洗著衣服,在思考一個問題,明天去不去上課?穿什麼上課?雖然教室裏也有暖氣,但是我要真穿著毛衣出去,會被大家視為怪物的吧。
又一想,貌似我現在已經是他們眼裏的怪物裏,所以,又有什麼區別。
太陽照常升起,明天照常上課。
可是第二天,下雨了!沒有太陽!嗬嗬噠......
我把最厚的毛衣拿出來,在裏麵穿了一層又一層的秋衣保暖內衣,最後,再套上毛衣,我跑到洗手間照了照鏡子,發現我就是個圓滾滾的熊。
教室裏暖氣很足,差點兒給我熱死,我要是脫下毛衣,最外層可是件大紅色的秋衣。於是,為了美,我忍。
誰能想到,在這個冬天,不穿棉服的我,居然會汗流浹背,甚至有可能,會中暑而死呢。
下課之後,冷風冷雨一吹,我渾身那個通透啊。
濱城的秋天風總是很大,冬天,風更大。在回宿舍的路上,一個拐角風口處,我手裏的傘被吹翻了。
毫不誇張的說,我手裏的普通雨傘,簡直充分具備了降落傘和氫氣球的功能。
我雙手拽著傘,傘被風帶起,有那麼幾十秒,我的雙腳是脫離了地麵幾公分的。
以後,誰要再說我胖,說我重,我跟誰急!
你們有見過被雨傘帶離地麵起飛的胖子?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我並不想上天,與太陽肩並肩。
於是,我好不容易收好了傘,鎖著脖子往宿舍狂奔。沒傘的孩子,必須努力奔跑。可是,我這個帶著傘的孩子,還是照樣要在雨中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