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汪影,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切,是人為,還是鬼在作怪?
我啜泣著,敲打著自己的頭,腦袋裏無數個聲音在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病院靜悄悄,我好像聽到有個小孩子的聲音,“我好冷,你不是要給我買衣服嗎?你不是要給我買衣服嗎?”
是那個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兒!
我不能出去,又不能和外麵人聯係,怎麼給她燒衣服?
我蜷縮在床上,聽了一夜的“我好冷,你不是要給我買衣服嗎?”但這個聲音始終在走廊裏回蕩,我也沒見到她進來病房。
想來,黃小仙之前說過的鬼魂怕穿警服的人,是真的。
我在這個病房待了三天,期間,警察又來盤訊過我幾次,最後一次來,是向我道歉的。
他們說,調查結果出來了,我排除了嫌疑。
其中一個警察說,調取當天公交線路的監控,終於發現有一個可疑人物,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在我前兩站上了56路公交,手裏拎著一桶液體,自從他上車後,就沒有再下車。經調查,他手裏拎著的,是當天早上新買的汽油。
至於他為什麼要炸公交,警察沒有多說。
後來,我也是看了相關報道才知道:這個男人家的老房子在市郊開發區,價錢方麵沒有和開發商談攏。一天半夜,一隊人突然闖進他們家,把他和他老伴強製擄到麵包車上,開了數十公裏地,把他們仍在了荒郊野外打了一頓後,就開車離去了。
等他們夫妻兩人第二天回到家時,發現家裏房子被拆了。他們覺得,這事肯定和昨夜綁他們的那幫人有關。
他們去當地派出所報案,派出所以沒證據為由不予處理,他們找開發商,開發商一直晾著他們,一堆扯皮之後,再後來,他們就開始了艱難的上訪之路......
可悲的是,兩年過去,事情依舊沒有解決,也沒有一個部門站出來為此負責。
男人在絕望之餘,走向了極端,想著製造個公共大事情來,引起注意。
最終,釀成了這起慘劇。
男人的妻子也承認了此事,她說,他當天早上出門時,放了狠話說一定要討個說法。她說,男人說這樣的狠話也不止一次兩次,這次說的時候,她也沒當真。
他早上從家裏出來後,就再也沒回來。
至於他為什麼挑中56路公交,新聞裏沒提,隻是說他可能隻是隨機上了一輛公交......
警察為什麼把我列入重點嫌疑人,一是因為畢竟我是唯一幸虧者;二是據56路前一站下車的一個小夥說,我在車上行為舉止怪異,嘴裏還喊著什麼燒衣服之類的胡話......
可想而知,這件事造成的社會恐慌有多大,網上的討論激烈程度空前絕後,而我,作為唯一的幸存者,也成為了眾人口中的議論對象,網上甚至還有針對我的扒皮貼......
人們怎麼看我,我不關心,我最關心的,是詹近楓怎麼樣了。
當晚,黃小仙接我出院。
我一直念著給那個小女孩兒燒衣服的事情,就在醫院附近買了一套抓絨運動服,又和黃小仙一起,搭車去了精神病院,在看見那個小女孩兒的地方,把衣服燒了。
燒過衣服,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看到她。
黃小仙坐在路邊,歎了口氣,“她已經走了。”
我不明所以,“走了?去哪兒了?”
“去她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