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我手臂上的寒毛倒立,心髒越過嗓子眼,直直衝向頭蓋骨!
我整個人僵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導師急忙回頭看我,衝我搖了搖頭。可是我的大腦已經不聽我使喚了,極度恐懼之下,我還是叫出了口:“你......你怎麼知道?”
導師焦急地走過來,在我耳旁打了個響指,“向小園,你醒醒。”
玻璃後麵的老頭哼了下,高聲喝道:“李政,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根本就沒有對她催眠。”
導師彎腰晃著我的雙肩,繼續喊著我的名字。
我心裏是知道我沒有被催眠,我也想告訴導師不要讓他擔心,可是我嘴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我腦子裏全是那個小女孩兒的樣子:白色連衣裙,紅色小涼鞋,蒼白的皮膚,冰涼的圓臉,大又無神的雙眼......
我仿佛感覺到她現在就在我麵前,彎起眼睛看著我笑,好像在說:“姐姐,茶葉蛋真好吃,嘻嘻......嘻嘻......你以後還會買給我嗎?”
我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門外的看護人員急匆匆衝進來,把我從椅子上架起來,就要往門外走。想起這裏慣用的注射鎮定劑手法,我終於哆哆嗦嗦費力地說了句:“導師,我沒被催眠,我......我沒事......”
導師皺眉看著我,對看護人員擺擺手,又對我道:“向小園,你回去先休息下。”
休息一下?豈不是要打針?
我劇烈地搖著頭,懇求道:“院長,我真沒事,我......我不打針,我不要打鎮定劑,我真沒事,院長,我就是剛才被嚇到了,院長......”
玻璃後麵的老頭嗬嗬笑了幾聲,“李政,沒想到,不過幾年,你就升為院長了,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導師沒有搭理他,而是安撫我道:“他們不會給你注射鎮定劑的,你就去剛才的房間休息一下,我隨後就到。”
我抱臂緊張地看著架著我的看護人員,他們看著我,點了點頭:“我們的鎮定劑又不是隨便亂用的。”
我這次稍稍鬆了口氣,這個鬼地方,我是不會再來了,這個詭異的老頭,我也不想再見了。
我剛要抬腳,那老頭又說了句:“同學,這段時間,你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姓詹的人?”
我身體一頓,腳步也停了下來。
近段時間,姓詹的,不就是詹近楓嗎?
身後的老頭又沉聲道:“同學,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頭皮一下炸開,腦袋裏嗡嗡直響,像是有人拽著我的頭發把我吊在懸崖邊兒上。
不要相信任何人!
難道,那條短信是他發的?!可是沒有可能呀,他怎麼知道我的電話?他這裏顯然不可能有手機!
我猛然回頭,看到一身細條紋的老頭趴在玻璃上,血紅的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裏爆出來,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豁牙,“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的。”
我“啊”地一聲,身體癱軟下去,被兩個看護人員抬走。
他們把我送到前麵實驗樓306,把我安頓在沙發上,又給我倒了杯水。
其中一個瘦高的看護人員問:“同學,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緩緩搖了搖頭,一想起鎮定劑,又重重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互相看了看,就要離開,“既然你沒事,我們就先回去了,那邊,還需要我們工作。”
我喝了口水,連忙問:“你們......一直在那裏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