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昨夜後,我好像沒有那麼害怕他了。
直到他離開後,我才想起,我忘記問他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執意留在陽間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但是我覺得,他八成是不會告訴我的。
黃小仙手機一直打不通,我發微信過去,他也沒有回,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正坐立不安著,學長吳海平過來看我了。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他女朋友。
他女友叫汪影,是我們學校音樂係的大三學生,彈鋼琴的,人漂亮又有氣質。就是有點兒高冷,不怎麼講話,女神嘛,都是這個範兒。
我們之前見過幾次,也算是認識。
再見到吳海平,莫名,我心裏就突突直跳,想起橘子鬼之前說過,吳海平身上有種和他共通的氣息。
與他們閑聊了幾句後,吳海平問我:“你到底是怎麼了?”
汪影在一旁剝著火龍果,除了偶爾抬頭對我笑笑外,就沒怎麼說過話。
我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們實情,權衡了一下,還是先問:“學校裏的同學都怎麼議論我的呀?”
吳海平摸了摸鼻子,“你也知道,我不怎麼聽這些八卦的。”
我疑惑:“那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院的呢?前天夜裏學生公寓來救護車的事情,你不知道?”
吳海平:“知道是知道,但不知道是你。我是聽導師說的,你生病請假了,又管你同學要了醫院地址,就和影子一起過來看看你。”
我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汪影已經切好了一個火龍果,放在一次性盤子上,又拿了兩根牙簽放上麵,笑著端給了我。
我很感激,插了一塊火龍果放進嘴裏,“你也吃呀,好甜。”
汪影笑笑,“不用,你吃吧,我再給你削個獼猴桃,都是補充營養的,對身體好。”
汪影比我還小兩歲,但是,舉手投足卻比我穩重多了。在她麵前待久了,我會自卑的。
我感激地衝她笑笑,又對吳海平道:“學長,你男生緣肯定不好。”
吳海平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我笑,“你這麼有福氣,找了汪影女神做你朋友,男生都要嫉妒死你了,他們不討厭你才怪。還有喔,我猜想,說不定咱們導師就是看在汪影的麵子上,才這麼重視你呢,哼!”
汪影手裏拿著的獼猴桃突然掉在地上,我扭頭看她,她臉色微恙,蹲下去撿獼猴桃。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吳海平關切道:“影子,沒事吧?”
汪影撿起獼猴桃,臉色已恢複正常,“沒什麼,一時手滑,沒拿穩。”
吳海平見她沒事,這才看向我,皺了皺眉,“你沒得什麼大病吧?”
我吃著火龍果,“你咒誰呢你,你才得大病呢。我就是受驚嚇暈倒了,現在已經好了,準備今天就出院了呢,可是醫生非要再觀察一天。不過,最遲,明天也就出院了。”
吳海平一臉探尋,“驚嚇?受什麼驚嚇了?”
我連連搖頭,“不說,我才不說呢。”
吳海平困惑,“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咽下嘴裏的火龍果,看了看汪影,又看了看他,探身向前,“我怕你聯合導師,一起把我送精神病院!”
吳海平和汪影對視了一眼,安撫我道:“怎麼可能?但是,你要先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才能夠幫你嘛。”
我連連擺手,“不不不,不用你幫,還不知道你和導師一樣,說是幫忙,幫著幫著,就把人送精神病院裏去了。”
我故意這樣說,是想試探吳海平到底心裏有沒有鬼。
吳海平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隻是道:“向小園,你就別貧了哈。”
汪影眼神黯淡無聚焦,一副茫然的樣子,像是在放空,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我正要開口,她卻突然道:“是不是跟快遞事件有關呀?快遞的事情,我也有耳聞,如果她們說的沒錯的話,那些快遞就是你們宿舍的,是嗎?”
我愣愣看著她,“這件事,沒有被學校封口嗎?”
汪影一臉平靜,“怎麼可能會封得住,能在網上封貼,封微博,封論壇,可是私底下,怎麼能夠封得住人們的嘴啊?”
我若有所思,“也是,材料學院那兩個男生的事情,鬧出那麼大動靜。對了學長,陳鳴和張懷東怎麼樣了現在?還在咱們導師的谘詢室裏嗎?”
我這幾天被張小千的鬼魂給耽擱住了,索性忘了這茬了。
吳海平搖頭,“他們已經沒問題了,兩天前就已經回學校了,他們,他們家長好像還是放心不下吧,就請了一個月的假,領著他們回家靜養了。”
聽到他們沒有被送到精神病院,我鬆了口氣,“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