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我妥協,“要多久,你才能放過我?”
他神情陰沉,“越早越好。”然後又轉過頭,看著我,“你放心,事成後,你的願也算是還了,若是你表現良好,我心情一好,就解除我們之間的契約。文雅一點兒講,就是我休了你,到時候,我做我的鬼,你做你的人,互不相幹。”
說到這裏,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在我手腕上吧唧就是一口。
我是被暖暖的電話吵醒的,她在電話裏吼,“向小園,你丫還活著啊,嚇死我了,你昨晚跑哪兒去了?不是說好來我這兒過夜嗎?我給你打了N個電話,你都不接,我差點兒報警你知道嗎。”
我被她吼懵了,“我在宿舍啊。”
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暖暖驚訝道:“你,真的在宿舍?咱們宿舍?”
我迷迷糊糊嗯了聲,想著趕緊掛了電話,趕在上課前還能再睡一會兒。
暖暖又嚷嚷起來,“我的姑奶奶啊,現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睡?您老心可真大,五分鍾後一教餐廳門口,麻利點兒。”
十五分鍾後,我在餐廳門口見著了暖暖,她劈頭蓋臉罵了我一通,又問我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昨晚的事,我一時還接受不了,更不敢告訴她。一來我自己還不怎麼相信,二來我怕嚇著她,三呢,我怕別人以為我得了癔症精神病什麼的,或是覺得我是個神婆什麼的。
反正不管這個事是否真假,別人知道了,我在學校的日子可以想象......
被暖暖東問西問,等坐到教室的時候,我才靜下心來去想昨晚的事情。
昨晚被那個橘子鬼啃了手腕一口後,我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就是今早躺在床上了,那個橘子鬼也不知去向。
我捋起衣袖,左手腕上確實有個淡淡的淤痕,我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機日期,十月二十七號。不年不節,又不是十五的,他吸我血幹什麼?
我翻著手機上的日曆,臥~槽!今天農曆九月十六!!
昨天農曆十五!橘子鬼說他每月十五要喝我一口血。
鬼和神仙是一樣的,都過農曆!!!
數不清的草泥馬在我體內撒丫狂奔,好像在叫囂著:草草草!!!愛上了一頭草泥馬,可我的體內沒有草原!!!
每月十五喝我一次血,比大姨媽還準時!我要去校醫務室打安宮黃體酮!我要把大姨媽調到十五號!想喝我的血,嗬嗬嗬嗬,老娘我有的是姨媽巾!
我愣愣看著手腕上的淤痕,這是已經喝我過血了?橘子鬼,真的不是我癔想出來的?這個世上,真的有鬼?我能看到鬼?
橘子鬼除了每月十五吸我一口血外,真的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嗎?昨晚聽他話的意思,他是有什麼大事要做?蘇朝和教研樓猝死的那個男生,都是他搞的鬼嗎?
暖暖問了我一上午,我都堅定的說昨晚沒再做噩夢,也沒有靈異的事情發生,更沒有撞上不幹淨的東西。
暖暖半信半疑,一直堅持說宿舍畢竟吊死過人,不吉利,她是打死也不會回宿舍住了。下午沒課,她遊說我陪她去市郊一個廟裏燒香去去晦氣,順便再求個開光的佛珠吊墜什麼的辟邪。
燒香許願這玩意,不定招到什麼,我燒了一回就攤上了橘子鬼,絕壁不敢再去燒第二回。我用心理學知識墨跡了半天,暖暖絲毫不為所動,還反過來用心理學回我:
“我知道宿舍吊死過人這事兒不吉利是種心理暗示,但是,這種心理暗示已經直接轉化為自我暗示了,而且,我還就覺得燒香拜佛能把這事了了,你說怎麼辦吧。向小園,期望定律告訴我們,當我們懷著對某件事有著非常強烈的期望時,我們所期望的東西就會出現。”
好吧,我就是個學渣,我理論知識不紮實,回擊不了她。
我想了想,故作神秘壓低聲音說:“我可是聽說,鬼魂也是愛吸香火味的,所以,燒香的時候不定會招來什麼呢。”
暖暖果然被嚇住,小臉白一陣青一陣,不過,隻持續了一會兒,她跺著腳,雙手合十,“呸呸呸,剛才說過的話不算數不算數,不靈不靈不靈。”
再轉向我,瞪道:“向小園!!!你到底去不去吧,不去的話,我自己可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