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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相宗是吃什麼長大的?曾冰鴻的事情再宮中已是人盡皆知了,這才來告訴本官?是他們,還是你,是第一次跟隨本官?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養你們有什麼用?啊——你說啊——我現在等著你一個解釋。”
李彥指著家丁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橫飛,一批批地濺落在家丁的臉上。
家丁聽言,臉色一時白,一時紅,動了動嘴唇,卻沒敢說出聲來。
無論名義,還是實際,家丁在相宗的地位,以及何府中的身份,都不低,更是從未受過如此的訓斥,即便是何常在,也會給他三分薄麵,沒想到今日被李彥這麼指著臉罵,一點情麵都不留,自是心中不快。
然而,官大一級壓死人,在事實沒有挑明之前,李彥在相宗中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在何府中,還是他必須聽從的主人。是以縱然有不快,也得忍著。
“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還是我說錯話了,心中不服?我說不得你還是怎麼著?還是你覺著你的麵子比本官的麵子還大,傷不得?”
李彥更是叫得大聲了,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奴才不敢!”家丁隻有開口了,生怕李彥將更大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好漢不吃眼前虧,讓一步便罷了。
“不敢,不敢,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會說曾冰鴻的事情,你也是才得到消息的,不要將本官當做三歲小孩子,手起你那套伎倆——”
李彥憤憤地坐回椅子上,等待著。
“奴才知錯!”家丁現在是打定了主意,李彥說什麼也不理。他感覺此時跟李彥硬碰硬,隻是在找虐,還不如明哲保身。
李彥狠狠地點了點頭,怒道:“好,好,看來真有人盯上我李彥了,還敢給我來這一手。給我查,一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誰,老子一定要讓他好看,讓他知道本官的厲害,老虎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了。”
李彥也是氣急敗壞,一句話,連續對自己換了三個稱呼。
“是!”家丁的意思很明顯,李彥來什麼,他接什麼,接什麼,扔什麼。至於後續問題,隻需要堅守一個原則:拖!
是的,現在就是家丁與李彥之間在博弈,誰能撐到最後,誰便是勝利者。
“另外,派人往江州走一趟,告訴吳浚與楊相,讓他們準備好人手,隨時帶兵過來,給本官出氣。再派人去夏州,知會十八皇爺,本官心裏不舒服了!娘的,老子就是要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本官是隨意就能欺負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李彥說完,王八之氣一撒,手下的楠木書案便碎成了一片片幾百塊,想要拚接都不可能了。
家丁聞言渾身一顫,江州兵馬一動,並州與惠州之人便會聞聲而動,再加上九州遙相呼應。而十八皇爺,也趁機來湊一份熱鬧,加上沈有勝對李彥的感激之情,定然也會偏袒李彥。如此一來,不僅是京城,就是整個大明,都要被這幫人攪得天翻地覆。
“這個,大人恐怕不妥吧,若消息一旦傳出,此事因曾大小姐而起,隻怕誰也保不住她,請大人三思——”家丁終於忍耐不住了,這個時候再不反擊,而任由李彥亂來,不然他將成為大明罪人。
“哼!你放心,本官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來個生不同裘死同穴。不過,你給我挺好了,所有的事情必須五天之內給所做好,不然你便是曾冰鴻的第一個陪葬品。”
李彥看著家丁,雙手捏著拳頭,狠狠道。家丁心內抽搐,仿佛自己此時此刻就在李彥的掌心內,被他肆無忌憚地揉捏著,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的力氣。
“聽到了嗎?”
家丁猛然抬頭,看見李彥尖銳寒冷的目光,不寒而栗。
“是!”
在這場交鋒中,家丁頹然地發現,自己完全不是李彥的對手。李彥不僅有手段,而且有能力將之捏死,就如捏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那還不快滾——”李彥喝道。
家丁這才如夢初醒,恍然若失地抱拳走出了書房。
他十分清楚,憑著李彥的性格,以及他對曾冰鴻的感情。
哪怕即使隻有一點點的機會,李彥也不可能放棄,也不可能選擇冒險。
然而回想起李彥決絕的眼神與斬釘截鐵的語氣,家丁又有些動搖了,若是真如李彥所說,那事情可就沒有了挽回的餘地。不僅僅是家丁與相宗會有滅頂之災,就是皇上與大明,也將迎來一場空前的浩劫。
哪怕即使隻有一點點的可能,家丁也不可能冒險,也不可能選擇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