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爭風雲 二百一十四、離開(1 / 2)

謝主成剛剛出發,惠州又鬧起蝗災,奏折雪花似地飄向了京城,情勢之惡劣,後果之嚴重,曠古絕金,恭順帝開了幾次朝會,寧王始終拿不出確切的辦法,且危急時刻,“眾愛卿”又都閉口不言。

“皇上,微臣以為,此百姓為難之時,非宰相重器不能挽於危亡!”寧王先提了個建議。

下麵的人有了方向,便開始旁征博引起來。

“微臣附議!天佑元年,關州六月飛雪,當時先帝委派左相劉本親往救災,效果顯著,百姓出城十裏相迎,感歎皇恩。”

“微臣也讚同!當今宰輔大人曾為監察禦史,監查巡護各道州,了解各處民生,為救災之事宜,經驗豐富,想必一定能夠對症下藥,救惠州百姓於水火。”

“微臣附議!………”

總之,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證明寧王的話是有理有據的。寧王聽了也相當舒心,原本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將李彥踢出京城一段時間,然後將朝中的官員重組一番,靠不住的剔除,忠心的上。

原來還害怕利用“惠州之災”這個借口有點大題小做,讓李彥有機會反駁,沒想到孝仁帝已有了先例,且還有許多深層次的道理,看來李彥無論如何是拒絕不了了。

劉墾看了寧王一眼,見後者微笑地點頭,便開口道:“有勞李愛卿跑這一趟了!”

恭順帝雖然說得客氣,但他的話就等於甚至,李彥是不容違抗的,隻有乖巧地接下了。

“微臣遵旨!”李彥跪下道。

能夠痛打落水狗,寧王怎肯放過這麼個好的機會,接著又拱手彎腰對著劉墾,道:“宰相乃國之重器,不可須臾離京。然賑災之事迫在眉睫,百姓乃國之根本,不可不察也。天佑元年改製,將宰相為二,而今左相離京,茲事體大,還請皇上另擇賢能充實右相之職,以防延誤國家大事!”

寧王這番話幾乎是孝仁帝當年的翻版,沒有任何人敢說個不字,就是李彥,也不得不感歎寧王真會挑時機。前月去並州防洪時不見他提出來,卻在這個時候提出,其誌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此時的李彥有種伸出臉去讓人打的感覺,不僅不能還手,還要拍手叫好,其滋味可想而知。

這下寧王黨的可歡喜壞了,卻急壞了沈文一幫原先謹親王手下的老臣,自從跟了李彥之後,庇佑沒有,好處沒撈到,反而在與寧王的對陣中一次次敗下陣來,眼看著身邊的權力被寧王一步步蠶食殆盡,讓他們不得不為自己將來打算。

沈文正準備上前辯解,卻見李彥暗地裏給他使了個眼色,又不得不放棄了,耷拉著腦袋,任由寧王黨的人發揮。而其黨內的其他人見沈文都底下了頭,也隻好閉了嘴。不過還是有幾個按捺不住,直接倒向了寧王。

寧王見此大喜,實在沒想到今日隨興的一句話,竟能收到如此奇效。

經過一番激烈大討論,最後寧王拍板,定了禮部尚書康良為右想。其他人即是羨慕又是嫉妒。這康良的升遷速度確實太快了,原來不過一個員外郎,不出一月,遷為主客郎中,又一月,封為侍郎,又兩月,成了禮部尚書,沒想到這尚書的位置還沒坐熱乎,一個宰相的頭銜又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一人得道,仙及雞犬。朝中有人好做官,在康良身上算是發揮到了極致。

“微臣皇上恩典!謝寧王千歲恩典!”康朗雖然將皇上與寧王兩人的次序分開了,但這句話說得也太過直白,讓坐在龍椅上的劉墾都有些心潮起伏,這是一種完全的挑釁,當他偷眼看向寧王時,卻見寧王一臉的微笑,受之坦然。

李彥跪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然而寧王父子的表情卻清楚地看在了眼裏,心內一陣冷笑,劉墾不能永遠弱小,他畢竟是皇上,是天之驕子,寧王也遲早會因為自己的肆無忌憚付出代價。

現在寧王所在的不是當初的王府是皇宮,而寧王也不再是一家之主,劉墾也不是那個年幼無知小王子,可以任由他來安排未來,很明顯寧王還沒有從原來的角色中調整過來。

“起來吧,在其位,謀其政,為皇上效忠,為百姓造福,當不負本王一番舉薦!”此時的寧王心情舒暢到了極點,竟忘了等劉墾說話,自己先讓康良起來了。

而康良也是極為的配合,寧王一開口,他便理所當然地站了起來:“謝王爺!”兩人直接將恭順帝劉墾給無視掉了。

劉墾年紀雖小,但禮儀先後卻也清楚,胸中鬱結不樂,卻突然發現李彥依舊匍匐在地,低著頭,竟沒有發出一點聲息,臉上依舊表現得惶恐恭敬,不禁有些感激,至少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李彥沒有拋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