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順子笑道:“不敢,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不敢打擾王爺。”
劉謹幾次想問一問朝會上的情況,可又不知如何開口,而小順子隻是表現得十分謙和,其他的隻字不提,讓劉謹有種明顯的距離感。
過了朝門,早有人通報了給皇上,大殿上的大小官員,早已議論開了。
然而等劉謹進了大殿,又都停止了嘴邊的話題,靜靜地等待著好戲開鑼。
劉謹兩眼四處搜尋著,最終將眼光落在坐在軟椅上的劉堪身上。劉堪臉色蒼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顯示著他剛剛大病初愈。
劉堪看見父親如刀子般的眼神,不禁害怕地底下頭去。然而在劉謹看來,卻是做賊心虛。
“微臣叩見皇上!”劉謹拱了拱手道。
孝仁帝揮了揮手,並沒有開始質問,而是撫慰道:“睿親王辛苦了!”
劉謹道:“謝皇上恩典!”
“亂黨平息得如何了?”孝仁帝又問道。
劉謹見孝仁帝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也隻有耐著性子回答道:“大部分已經清剿,隻有一小部分蝦兵蟹將殘留,正在全力追捕。”
“這次能將亂黨扼殺在萌芽狀態,使大明免遭兵災,使百姓免遭塗炭,實在是功不可沒………”這時候的孝仁帝在劉謹的眼裏,就像一個一輩子沒說過話的老太婆一樣,喋喋不休,十分讓人厭煩。
孝仁帝的話剛落,劉謹還沒接話,門外突然闖進一個太監。
“啟稟皇上,大理寺卿求見!”這個太監也太過冒昧了,王爺與皇上在說話也敢插嘴,是不是不想活了。
劉謹正看不順眼,卻又發現孝仁帝卻精神立馬來了,端坐好了才道:“宣上來!”
看那架勢,孝仁帝恨不得自己下去將那大理寺卿快點拉進來,劉謹心想:看來這就是皇上在等待的人了。
“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理寺卿陳誌澤也是三朝老臣,頭發胡子都雪白一片,更兼他好穿道服,又愛戴諸葛巾,熟悉的不熟悉的,總愛稱他為“白老先生”,確實很少人見他穿官服的樣子,就是孝仁帝也特準了他,可以穿著白衣進殿。
“愛卿平身!”孝仁帝這話可比剛才的聲音響亮多了,顯然心情不一樣了。
陳誌澤起身道:“謝皇上!啟稟皇上,刺客褚行已帶到,正在殿外等候皇上的旨意!”
劉謹頭腦中突然“嗡”的一聲,這可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怎麼也沒想到,高明如褚行者也會被一個小小的太子府給困住,竟落在了大理寺的手中。
“不可能!”劉謹還是不相信褚行是被他們抓住的,他知道褚行的能力,即便刺殺不成,逃脫肯定不是問題。
“其中肯定有文章?”對於一個陰謀論者,劉謹以為凡事都有可能,褚行在他麵前表現地再忠心,依舊可能是某一方麵的細作。
“宣!”孝仁帝幾乎沒有做半點思考,便下了這個決定。
等褚行上了大殿,劉謹更可以肯定自己的答案了,因為褚行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就是衣服也都完好無損,沒有褶皺。劉謹心中開始回憶著以往與褚行單獨麵對麵的情況,思考著對策。
問題這個時候浮現出來,劉謹並不認為是什麼壞事,依舊可以很好地解決,因為他發現,除了隻言片語之外,褚行對於他睿親王是一無所知,空口白牙說服不了任何人。
“皇上,就是這個人,刺殺兒臣的,兒臣看得十分清楚。”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褚行在劉堪的眼神下已經死無全屍了。
劉堪恨的不是褚行,而是站在那若無其事的劉謹,隻不過多年的積威,讓劉堪對劉謹還是十分的畏懼,怨恨隻有轉移到褚行身上了。
“啟稟皇上,此人姓褚名行,乃唐代名臣褚遂良之後,建和五年,曾為陳天海節度使手下參軍,軍功甚偉,然因他人排擠,鬱鬱不得誌,建和十年辭官歸田,卻不知怎麼做起了殺手這個行業,不過據褚行交代,他還從未殺過任何人,刺殺太子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並沒有真的想行刺…”年高德昭的陳誌澤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些可信度。
這個時候的劉謹反倒糊塗了,聽這老家夥的話,似乎有為褚行開脫的意思:“難道他準備站在我這一邊?”
“不可能!”劉謹知道,孝仁帝期盼已久的人,是不可能幫助自己的,隻是不明白他會怎麼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