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
侍衛剛要衝到睿親王劉謹身前,便被人攔住了。
“說!”睿親王劉謹控製著一腔怒火,努力保持著短暫的平靜,沉聲道。
那侍衛忙道:“王爺,金同…金同跟丟了!”
劉謹點點頭,道:“嗯,這確實不好,還有嗎?”
那侍衛又道:“是,還有,還有就是太子醒了,剛剛聽宮裏來人報信,太子一醒就向大殿去了。”
劉謹眉頭一皺,斜眼看著那侍衛,疑問道:“太子醒了也不好?”
那侍衛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繼續道:“這…是…據說太子上殿後,說是王爺的人刺傷了他…”
所有人聽了,齊刷刷地將頭低在胸前,默默地數著手指,意在告訴劉謹,我們剛才都在開小差,什麼也沒聽到。
“嗯,說完了?”劉謹溫和地點點頭,甚至露出一絲和藹的微笑,如同慈父一般看著那侍衛。
那侍衛老實回答道:“是!”
“那好吧!來人,拉出去,活埋了!不要讓我再看見他!”劉謹說道最後幾乎在狂吼,有什麼比自己的兒子背叛自己,更讓人難以接受的呢。
那侍衛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沒想到惹劉謹生這麼大的氣,隻好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著承認錯誤,卻怎麼也改變不了睿親王的鐵石心腸。
其他人甚至都不敢冷眼旁觀,都將頭撇向其他方向,裝作沒看見。
然而外麵的侍衛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又一個不知死活的衝了進來,道:“啟稟王爺,順公公來傳旨了!”
睿親王劉謹正憋了一肚子的火,喝道:“知道了,滾…”
說完話後的劉謹,卻閉上眼斜歪在椅背上,閉著眼養神。
半晌,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問著旁邊的人,道:“他說什麼來著?”
“順公公傳旨…”
“怎麼不早提醒本王?”這次劉謹倒沒有再計較,匆匆回到後院,嚷嚷著要更衣。
等劉謹一切準備停當,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
不過小順子並不著急,甚至願意等,而且等得越久越好。他反正在哪都是站著,站在哪都無所謂,然而今天在睿親王府門口站著,至少能站出一點意義來。
小順子現在可是來傳旨的,也就是說,他代表的是皇上,連皇上的麵子他劉謹都敢駁,好大的膽子,有實力也不是這麼顯擺的。
劉謹再次經過前廳時,又讓人攔住了,勸諫道:“王爺萬萬不可啊,皇上此來,定然是為了太子殿下被刺一事。小的恐怕這是皇上以太子為餌,設下的陷阱,王爺此去恐怕…”
“你是想說本王此去有去無回,是不是?”劉謹冷笑道。
那人忙跪下,請罪道:“王爺明鑒,奴才罪該萬死!”
劉謹突然朗聲長笑,道:“敢殺本王之人,這個世上還沒生出來呢!就憑皇上那點伎倆,還不夠本王塞牙縫的。若不是為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孝子,本王憑借當初手中的權力,便可將皇位掌握囊中,還會等到現在。”
“是!王爺英明!隻是為測萬一,還請王爺早作準備!”那人也十分讚同劉謹的話,卻依舊不忘堅持自己的意見。
劉謹心中一動,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兩隻小巧的眼睛,分外有神,寬厚的嘴唇上,一隻酒糟鼻子,相貌奇醜無比,就是龐統站在他麵前都能顯出幾分人樣來。
就這一眼,劉謹立馬收回了眼光,這才忍住了吐的欲望,想想:人不可貌相,說得不錯。
“你叫什麼名字?”劉謹雖然在問話,但目光卻對著一團空氣。
“奴才姓仇,名籌,人稱阿醜!入幕王府已有八年,今日毛遂自薦!”仇籌激動地拱手道,這可是鳳凰騰達的好機會,趕緊表露自己的心聲。因為這張殘缺的臉,他已經失去了生活的信念,如今劉謹一個簡單的提問,讓他終於發現了一絲生活的光明。
“好,說得不錯!”劉謹心想:真是人如其名,要是讓他出來做事,不嚇死幾個膽小的才怪。再說了,做事還是自己宗族的人好一點,就是有便宜,也不至於讓外人占走了。
本來躊躇滿誌的仇籌,眼見劉謹說完這句,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一幫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地譏笑,他真恨不得將地挖個洞鑽進去。
劉謹來到門前時,對小順子還是十分客氣的,小順子自然不敢流露出什麼情緒,況且他本身就沒什麼情緒。
“順公公,久等了!這群亂黨實在太猖狂了,本王忙得忘了!”剛才還十分硬氣的劉謹,這時候對一個太監倒找起借口來。本來找借口是一種逃避責任與懲罰的表現,隻有弱者麵對強者時,才會不自覺地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