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同受人之托?能讓金同冒著性命前來的人…等等,金同的態度與語氣似乎與以往不同…再等等,金同好像知道我什麼…”杜孝衛聯想著剛才的對話,自己似乎占據著主動,但金同不卑不亢,竟也不落下風,一字一句都說到了自己的痛處,似乎對其極為了解。
杜孝衛這才想起,與金同的對話完全不像是兩個陌生人,而似乎是兩個老朋友一般。杜孝衛不禁覺得心寒,金同背後肯定有人指使,而這個人不簡單。
杜孝衛第一個想到的是皇上,因為他每天見得最多的是皇上,皇上見得最多的也是他。他杜孝衛可以猜測皇上的心思,皇上自然也會揣測他的心思。
此時杜孝衛已經找到答案了,心道:“沒有證據又如何?老子有皇上罩著,小小王爺算什麼…哼…”
“來人…”杜孝衛像外喊道。
“統領!”門口兩個侍衛進門跪拜道。
“將所有人犯都送到大理寺去,包括死的活的…所有東西也都用馬車運過去,作為呈堂證物,房子搬不動就算了,貼上封條…”杜孝衛道。
“這…”侍衛不知道今日統領唱得是哪一出,是大鬧五台山,還是鬥天宮…,這些個桌子椅子也能作證?是自己糊塗了,還是統領失心瘋了?
“是!”不過兩人猶豫片刻,立馬反應過來,自己執行命令就行了,至於原因他們不該管,也沒資格管。
這下街麵上倒是熱鬧,一輛輛的馬車裝載著鍋碗瓢盆桌椅板凳,玲玲朗朗,叮叮當當,往著大理寺走去。雖然金同有先見之明,早已派人在維持著次序,但觀者如潮,裏三層外三層,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往前擠著,場麵依舊紛亂不堪。
金同著了身便衣,帶了頂軟翅帽,身後背了個包裹,也站在人群中看著,心內對李彥可謂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沒想到這麼快就見效果了。
“差點忘了,我還有事情沒做完呢?”金同忙像個土撥鼠一般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卻不敢走遠,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站著,隨著人流往大理寺方向走去。
………
此時的劉堪早聽到了動靜,也有些忍不住了,然而身邊又沒個商量的人。
“要是陳聽雨在就好了,他一定能為我拿個主意!”劉堪對陳聽雨越來越是依賴了。
說曹操,曹操道。
劉堪正在這裏念道,門外的侍衛立馬來通報,道:“陳員外拜訪,正在門外候著呢!”
這侍衛還不知道劉堪與陳聽雨的關係,進門之前,狠狠地訛了他幾十兩銀子,這才懶洋洋地來通報。
“混賬東西,這麼大熱的天,怎麼能讓客人在外麵等呢,還不快快請進來?”劉堪要不是怕牽動傷口,早扇了兩巴掌過去。
“是…是…是…”那侍衛這才明白這陳聽雨乃是太子的座上賓,暗歎晦氣,出門未看黃曆,趕緊跑到門外去裝孫子,好將這過錯補上。
陳聽雨此時倒沒有認真計較,還好言寬慰那侍衛兩句。一來這個時候,沒有時間跟他計較,二來他也想在太子府上培養幾個心腹,以防有人從背後捅刀子。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
陳聽雨跪拜下去,話還未說完,劉堪早站起了身,將他扶了起來,笑道:“先生不必如此多禮,以後你我之間的這些客套省了也罷!”
“謝太子!”陳聽雨道。
“先生怎麼去而複返?”劉堪心內忖度,陳聽雨這麼點時間肯定是到不了揚州的。
“草民被睿親王府的人跟蹤,不得已小施金蟬脫殼之計,才僥幸逃脫。”陳聽雨淡淡道,輕描淡寫,似乎沒將那些人放在眼裏。
劉堪原本還有些猶豫,聽陳聽雨如此說,疑慮盡去。
“老匹夫,他還當本太子是他兒子嗎?”劉堪說這話沒想過,他派陳聽雨去揚州,就是去挖睿親王的牆角的,也算是沒將睿親王當老子。
陳聽雨忙扶著劉堪,安慰道:“太子殿下小心身子,這個時候不是顧念親情之時。如今睿親王利用打擊禮部尚書之計,蓄意奪取禦林軍之權,太子應該早下決斷!”
這話算是說到劉堪的心坎上了,他正沒有法子出去呢。
“正是,可是…”劉堪猶豫道。
陳聽雨笑道:“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需要一個借口便可以了…”
“哦?什麼借口?”劉堪聽言欣喜若狂,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