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沒有再堅持!
因為他突然自己幹預的太多了,什麼時候都想著親力親為,就連笑官也漸漸失去位置,變得迷茫起來。
也許是謹小慎微的完美要求,也許是太想贏得一切,也許是夾縫中生存時,任何一次都輸不起,也許……,但這都不能成為他孤身作戰的理由。
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有人能夠一個人去贏得全天下,這不是藐視一切的自傲,而是可笑可悲的自負。
如果這個時候都不能讓手下人去,或籌謀劃策,或衝鋒陷陣,難道要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時才讓他們站上舞台?為時晚矣!
“好吧!”李彥控製住了自己強烈的表達欲望,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
繼續道:“這裏麵是老六的聯係方式,你自己拿去看吧,該怎麼做自己拿主意,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笑官一怔,在他印象中,老六不過一個小混混,四處靠人憐憫討生活,並沒有什麼真才實學,卻不知李彥對他如此重視。
如今重任在身,笑官不敢怠慢,直言進諫道:“大人,老六不過雞鳴狗盜之輩,恐不堪驅使!”
李彥淡淡一笑,他早料到笑官有此一問,於是不慌不忙,道:“當年萬大人為樞密正使,先生可知副使者為誰?”
“周未民周大人,與家父曾有八拜之交!”笑官脫口而出。
李彥點點頭,歎息道:“可惜兩位大人雄韜偉略,清正廉明,卻剛正不阿,不會明哲保身,終究被睿親王與昺親王排擠,連皇上也無能為力。當時為了保住你,皇上甚至用了個‘奉旨討飯’的荒唐辦法,可惜周大人的兩個兒子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笑官驚醒道:“莫非老六便是周大人之子?”
李彥沒有正麵回答,繼續著敘說著:“周大人被貶之後,便已猜到兩位王爺不會輕易放過他。周大人一身正氣,自是早將生死置之度外,隻是不忍心兩個幼子。”
“如何了?”笑官也是時常懷念那兩個童年的玩伴,不禁為他們擔心起來。
李彥道:“周大人給了管家一筆錢,什麼也沒問,讓他們走得越遠越好,不準回頭。管家就如此帶著兩位公子輾轉天涯,從此杳無音信。”
眼見笑官又要開口,李彥忙揮一揮手,道:“老六的身份,我也隻是猜測,至於答案,你自然比我更了解他,當然是你自己去尋找了。”
“是!”笑官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拱手答應,便告辭離開。
看著笑官的背影,思緒卻回到了江州初次與曾冰鴻見麵的時候,當時他雖然懷疑過老六,一個小混混怎麼可能在江州如此風生水起?不禁陳天海置之不問,就是陳賢也有意回避。不過李彥並沒有深究,那時候的他隻求父慈子孝地平安度日。
誰知一步步竟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老六,特別是在老七出現以後。
李彥回到書房內,靜靜地翻開書本。
這是他的習慣,無論多麼的繁忙,總會抽出一個時辰來看書,充實自己。
前人用血汗證明了的經典經驗,是一大寶貴的財富,李彥自知才智不足,因此更加相信笨鳥先飛的道理。
每當讀到精彩出,他甚至會將句子抄錄下來,反複咀嚼。若是碰到不懂的,便會默記下來,或許能從其他的地方得到解答,他總以為很多東西是相通的,很幸運,他的“以為”時常能得到證實。
何常在自從太子被刺以後,便開始在朝堂上沉默起來,已經看透結果的他,慢慢變得會享受生活了。即便少了何琦,除了開始兩天還會偶然相問,後來自娛自樂,恬然自得,也就不再計較了。
太子劉堪的昏迷不醒,朝堂之上自然少不了一番爭執。
“太子在位以來,德行無愧,不宜輕言廢棄。太子如今隻是昏迷,且又不是什麼不治之症,隻要太醫多用些心思,臣相信太子一定能盡快蘇醒。”這是鐵杆的劉謹派。
“郭大人就事論事,怎可含沙射影?太醫做事,皆是聽皇上旨意辦事,自然兢兢業業,竭盡全力。如今太子毒入心脈,張神醫都已束手無策。然皇上身體違和,精力不齊,正是用人之際,若不盡快選出新的人選,誰能為皇上分憂,主持大局?”這說話的人,自然是劉諭派,眼見太子昏迷,正是千載難逢的趁虛而入的好機會。隻要大局已定,即便劉堪僥幸醒來,也不會有半點威脅。
“黃大人此言差異,天無二日,一個國家也不可能出現兩個太子。如今是太子昏迷,不過幾日的時間,黃大人就要急著立他人為太子。倘若他日皇上昏迷,難道我等做臣子的也要另立一個皇上?”姓郭的大人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