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隻是臉色稍微變了便,卻依舊沒有開口。他是個職業殺手,過得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今天這個局麵,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那就是死!
“你以為我想從你口裏知道什麼?”李彥望著褚行,冷冷道。
褚行脖子一挺,哼道:“如今我褚行虎落平陽被犬欺,要殺便殺,要刮便刮,不過想從我口中問出點什麼,做夢!”
李彥搖搖頭,道:“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以為你知道劉謹知道都少東西?隻怕還沒有我了解得多,我憑什麼要問你?今天我來,就是來示威的。原來你是個天下聞名的一流高手,今天卻成了我手中的小老鼠,想怎麼玩便怎麼玩,這種征服的感覺是多麼的快意啊。”
褚行臉色一暗,張口卻說不出話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不變的法則,他無話可說,可沒想到李彥如此變態猥瑣,還真讓他心內發毛。
“哼!”可惜褚行手腳穴位上被李彥密密麻麻地插著銀針,怎麼也動彈不了,隻能無語地閉上眼睛。
李彥輕輕一甩袖子,那些銀針便如長了眼睛一般,往他袖子內鑽去。
褚行感覺到了手腳傳過來的疼痛,豁然睜開眼,雙手握拳,源源不斷的真氣強勁地湧了上來,讓他漸漸恢複了自信,眼前的牢籠在他眼前已經不過是個擺設了。
隻見他緩緩站起,淩厲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看著李彥,真氣漸漸擴散開來,他已經感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隻要一伸手,李彥便可以手到擒來。
然而李彥似乎什麼都沒有發覺,還在不斷地與笑官言笑著。
“啵”的一聲輕響,這個聲音隻怕隻有褚行一人能聽得到,眼看著李彥與笑官神態自若地離開,褚行突然變得絕望起來,癱軟地坐在地上。
原來剛才褚行耗盡全力,準備將李彥困住,卻沒想到李彥卻輕描淡寫地將他的真氣圈給擊破了,還毫發無損地帶走了笑官。
高下立判,看來先前被抓,並不是自己大意,反而是對方手下留情,褚行突然覺得自己一生奮鬥所得來的聲名,是那麼的可笑,簡直是夜郎自大。
這時即便是李彥畫地為牢,褚行也不會逃了,哀莫大於心死,逃到哪裏都是一樣的,那還有逃的必要嗎?
李彥和笑官剛剛走出牢門,又悄然扒在一個小孔內往裏看著。
“他不會是裝的吧?”不知內情的笑官見褚行垂頭喪氣,不解地問道,不過其臉上的表情真切,卻也不似有假,是以讓他十分迷糊。
李彥笑道:“一個如此傲氣的人,能逼得他裝一裝,也是我們的能耐不是?”
笑官點點頭,表示讚許。
李彥又繼續道:“不過咱們有的是時間,餓他幾天再說,遲早能從他口裏問出些什麼?”
笑官並不覺得李彥的目的是劉謹,正如李彥自己說得,褚行不過是劉謹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知道不了什麼。反而是顧飲白,褚行與他合作多年,肯定知道不少內情。
“難道這就是大人的第二手準備?”笑官似乎猜到了什麼,卻想從李彥嘴裏得到證實。
李彥一見笑官的眼神,便知瞞不住他,笑道:“到底還是被你猜到了。不錯,是老三這個土匪頭子,又偷偷到揚州打劫去了。”
笑官神色一淩,肅然道:“大人萬萬不可!”
李彥見笑官如此緊張,不禁擔心問道:“為何?”
笑官道:“如今永州江彬之所以蟄伏待機,並不是他沒有勢力,而是沒有借口。倘若老三在揚州鬧出一點動靜,這不正好讓江彬有機可乘,揭竿而起。雖然這是我們所想看到的局麵,但是我們首當其衝,損失必定慘重。”
李彥點點頭,左右徘徊,道:“不錯,隻是老三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們現在即便製止,也恐怕來不及了,這該如何是好?都怪我,太過急功近利,竟忘了這層。”
笑官也是一麵用扇子拍著掌麵,一麵苦思對策。
“如今之計,隻有…轉移注意力…”笑官道。
李彥忙道:“如何轉移,即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足以奪皇位重要,江彬又豈是無能之輩,哪裏那麼好糊弄。”
“若是後繼無人呢?”笑官笑道。
“先生的意思是,劉詵?”李彥道。
“不錯,隻要抓住劉詵,江彬雖然未必會在乎,但是太後一定會在乎。倘若江彬一意孤行,兩人之間便會產生內訌,我們便可尋機脫身。”笑官道。
“可是…”李彥想道:這世界真是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