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拍著胸脯道:“放心,這種事情自然由我一手來操辦。”
綠珠又不禁心懷感激,畢竟此事與李彥並不相幹,即便他一走了之,她們也不能過分責怪。此時不僅好心留下來幫忙,而且還送佛送到西,可謂仁至義盡了。
“多謝!”綠珠盈盈下拜,真心誠意道。紫珠雖淘氣,但一向最聽綠珠,便也跟著給李彥行禮。
李彥慌忙扶起她們,便讓她們照常出去摘花種花,不要讓人看出了異常,更不要靠近屍體。其實李彥就算不去吩咐,她們也沒那個膽子。
百花宮向來人煙稀少,今日更是冷清,一直到黃昏,也不見半個人影,讓二珠白白擔驚受怕了許久。
一直到三更過後,天下漆黑一片,李彥這才尋來一張葦毯,躡手躡腳出門,依著記憶,找到屍首,將之包裹了,避開巡衛,施展著輕功,躍出宮外。
這是李彥第一次施展輕功,所幸沒出什麼紕漏。
…………..
“啊…”
同樣是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京城清晨的寧靜。
一時之間,圍了許多的人,不過都是衣著各色官服者。
隨著朝門外的轎子越來越多,這個圈子便越來越大。外麵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事情,不甘心地伸長了脖子,往裏麵擠著,裏麵的人看了頭暈目眩,想衝出來,又往外擠著。
正對峙著,三聲鞭響,驚醒了眾人。各人此時才想起有比看熱鬧更重要的事情,趕緊收拾了被擠皺了的官服,依序入宮。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劉堪剛剛處置了孫谘,雖然是自己人,但也讓他感受了一把生殺予奪之權力的誘惑,不禁熱情高漲,連喊朝聲也大了幾分。
“臣有本要奏!”
說話者正是張山,當年被孝仁帝教導一番後,便很少說話,甚至慢慢地淡出了劉謹的圈子。
隻見他臉色發白,雙唇發抖,手上的朝笏都險些拿捏不住。
劉堪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他要請病假,道:“愛卿請講!”
“朝門外有一具無名屍體,麵目腐壞,無法看出麵貌,然身上穿著侍衛的服飾,且掛著東宮的腰牌…”張山說著,又忍不住作嘔。
劉堪聽道一半,腦子突然“嗡”的一聲,笑意已看得見的速度散去,並逐漸變白。
“怎麼會這樣…”
劉謹見劉堪臉色突變,神行失態,忙走出班次,喝道:“即便那人身掛東宮腰牌,也不能一定是東宮之人,張大人此言何意?”
張山一怔,沒想到劉謹會如此強詞奪理,因為他隻是說出了所見而已,並沒有說那人是東宮之人。
劉堪被劉謹一喝,慢慢平撫心情。剛才不過有些震驚,才會將一切都往壞的方向想。其實就是發現那人是東宮的,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可以牽連出來。
想到此節,劉堪已徹底放下,道:“大理寺何在?”
大理寺卿曲格出列道:“臣在!”
“將屍體帶回,本太子限你三日期限,務必將此事徹查清楚。”劉堪還乘機表現了應有的憤怒。
“是!”
李彥這個時候卻又站了出來,拱手道:“臣有本要奏!”
劉謹與劉堪不得不同時皺起了眉頭,上次折了一個孫谘,對於李彥,兩人已有了陰影。
“講!”劉堪雖然不情願,但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不能置之不理,不然又有許多人要上言了,說他阻塞忠諫之路。
“臣以為,朝門外之人不是東宮之人!”李彥拱手道。
“哦?”劉堪頭上突然出現了上百個問號,難道李彥想…,劉堪實在參不透。
“證據有三,那人東宮的腰牌是假的,隻要太子殿下隨便拿出一個真正的腰牌,對照一下便知,此其一。那人的衣著不對,從屍體的腐敗程度來看,已經有十多天了,然其身上的衣著竟然完好無損,但太子向來節儉,東宮之人也穿著樸素,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料子做衣服,此疑點之二。其三,那人麵目全非,然其手腳與身體卻無半點傷痕,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自然是害怕人看出死者的身份。”
劉堪聽了猛然點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劉堪被李彥捧得暈暈乎乎的,十分舒暢。
“愛卿言之有理!”劉堪十分欣喜地接受了李彥拋來的橄欖枝,在正是登基以前,多一個盟友,便少一個敵人。
然劉謹卻心驚肉跳,總覺得話還沒說完,且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李彥很快便如他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