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太子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了…”劉堪指著一個個垂頭哈腰的底下人,把他們當做李彥的替代品,罵了個痛快。
猶自覺得不夠過癮,從書案下麵變魔術一般地抽出了一隻黑黝黝的鞭子來。
下麵的人見了,立刻三魂不見了七魄,兩股戰戰,幾欲先走,可是這偌大的東宮,偌大的京城,又有何處可以讓他們容身呢?
因此,隻好低頭忍著。劉堪一鞭下去,便有一個人暈厥,兩個人尿了褲子,三個人嚇得麵無人色,尚且苦苦撐著。
婢女們膽小,一個個縮在角落裏,埋頭膝下,抱成一團,心內口中念著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隻是希望劉堪沒有看見自己。
雖然有挨打的,有嚇壞了的,有躲躲藏藏的,但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整個東宮內,唯有鞭子飛舞的呼呼風聲。不是沒有人想叫,也不是個個都是啞巴,而是誰要是發出了半點聲響,便是全家受罪。
劉堪打得累了,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眼光不舍地在角落的婢女身上瞄來瞄去,嘴角的口水流了一地,心內想著一幅幅淫邪的圖畫。
“過來…”劉堪忍不住喊道,這些日子以來,裝個正人君子實在是讓他憋壞了。
幾個婢女聽言,心頭一震,正遲疑時,門口突然有人來報。
“王妃求見!”
劉堪瞪了一眼那報信的人,不過很快便換了一副知書達禮的樣子,與先前判若兩人。
王妃還是裝模作樣地帶了一些補品過來,說了些客套話。
進了太子妃的臥室,這才將主要目的說了出來,道:“王爺說,孫谘必須嚴辦!”
劉堪是何等聰明之人,一點就通。
不過置辦孫谘倒沒什麼,隻是心裏咽不下這口氣,自己堂堂一個太子,竟然連一個人都保不住,當得有個什麼勁。
垂頭喪氣,哀聲歎氣,劉堪耷拉個腦袋,不過睿親王的話還是不敢不聽。
“太子殿下,王爺說了,隻要咬過了這個牙關,隨後太子想做什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別看現在朝堂上有些人蹦躂的厲害,都不過是秋天裏的螞蚱,沒多長時間了。”這麼一番粗魯的話,在一個優雅的貴婦人嘴裏吐出來,還真是別有一翻味道。
“是,請王爺放心,兒臣一定不負眾望。”劉堪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被人欺負到家門前,還要忍氣吞聲,笑臉迎人,這叫他情何以堪。
見劉堪許諾,王妃安心不少。在每個母親的眼裏,自己的兒子都是最優秀的,王妃也不例外,自然相信劉堪能說到做到。
王妃又問太子妃,東宮還缺什麼,住的是否習慣,下人是否聽話,等等瑣碎之事。劉堪倒是好耐心,一直陪坐著,默默地聽著她們的談論。王妃見了,更是放心。
不到半個時辰,王妃再三囑咐了幾句,便依依告別而去。
“咬過這個牙關,你們知道什麼,我在這裏與坐監牢何意,簡直是度日如年,你們什麼也不知道…哼…就知道教訓我這個,提醒我那個,有個屁用…”劉堪喃喃道,又要準備去書案底下拿鞭子。
“太子殿下…”一人突然道。
眾人被打怕了,都離得遠遠的,劉堪沒想到還有人敢湊到身邊來,想也不想,先給了一鞭子再說。
那人竟不閃不避,打完了,還笑嗬嗬的,道:“太子殿下,打得好,奴才天生的賤骨頭,該打,能受太子殿下一鞭,是奴才的福分…”
一車子的話,將自己踩得一文不值,將劉堪捧得天上有地下無,且一口一個太子,讓他十分舒暢。
“哼,算你識相。叫本太子,有什麼事?”劉堪拍著那人的肩膀,笑道。
“回稟太子殿下,奴才聽聞西域有種神奇的藥物,如水如油,無色無味,隻要有人吃上一滴,便會七孔流血而死。”那人搖頭納罕道,臉上變現恐怖狀。
“哦?”劉堪聽出一點味道,知道肯定還有下文,不禁湊近耳朵過來聽著。
“且這種藥物銀針測不出,人吃過之後並不會當即死去,直到第七天,才會心力衰竭,任何人也查不出來。”那人輕聲道。
“西域?遠不遠?”劉堪讀書都是在應付劉謹的。
“不用遠赴西域,奴才有幸,偶然機緣得到了這麼一瓶。”
那人聲音如遊絲一般細膩,但劉堪卻如聽到了一聲炸雷一般,直擊心扉。
劉堪似乎看到了美好的前景就在眼前,剛才的不快一下子煙消雲散,朗聲大笑起來。
“皇位,我劉堪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