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忍耐不住,大喝一聲:“住手!”人已躍出,站在老六旁邊,擒賊先擒王,猝然出手,擒住老六的右手扭到身後,左掌按在靈台穴上,又叫一句:“讓他們住手,再不然要出人命了。”
老六受製於人,暗歎晦氣,不情願地喊了一句:“沒聽見你姑奶奶說嘛,都給老子住手!”心內不服,又動彈不得,老六隻有占些嘴上便宜。陳欣怡急於救人,哪會在意老六的市井之言。
李彥無奈,隻有推開眾人,帶著曾冰鴻、周瑤走了出來。
“老六,還識得在下否?”李彥揮揮手,讓陳欣怡放了老六,陳欣怡點頭,“哼”聲放手。
“恕小的眼拙,不知公子是????”老六抖著兩撇三羊胡子,他早已認出李彥身邊的曾冰鴻,“第一單生意”曆曆在目,腦門滲汗,心內滴血。
“老六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曾冰鴻笑嘻嘻道,他可不是吃虧的主,雙手果斷出擊,粉拳雖小,打在老六臉上,也能立竿見影。老六識時務,沒敢躲閃,硬生生地挨著,還故意擠出兩滴鼻血兩行眼淚。曾冰鴻看了,果真不忍,也就住了手。
“好了,從今往後,我們之事一筆勾銷!”
老六聽曾冰鴻之言,趕忙下拜,千恩萬謝!
“是誰在這裏打人?”
老六剛起身,憑空一聲獅子吼,又將他兩腿嚇得發軟,重新跪回地上。
“咦?老六,怎麼今天輪到你挨打了?”說話之人,是一個精廋的老漢,腰間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刻著“廉營關漢”,別人不知,李彥卻認得。因為李彥第一次廉營立威,打的就是他。
那人見老六愁眉苦臉,正揉著青腫處,仰天哈哈大笑。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老關頭,你又來湊什麼熱鬧?前日聽說,你被廉營趕了出來,是不是真的?”老六死性不改,還是忘不了占嘴上便宜。
“放屁!”老關頭三步並兩步,一陣風搶到老六麵前,一手鉗著他的腰,一手將他高高舉起:“我關漢技不如人,輸得心服口服,是自願退休的,並不是你說的趕出來!”
李彥見了,眼睛一亮,士別三日,沒想到老關頭已進步神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老六自歎出門沒看黃曆,倒黴之事,一樁接著一樁,被老關頭舉在半空,肝膽俱裂,忙求饒道:“關爺說得極是,我老六信口雌黃,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吧!”
“範雎官至宰相,肚子裏能乘船,尚且小恩小仇都不放過,我關漢不過一販夫走卒,自然更要睚眥必報。閑話少說,看招!”老關頭將手腕輕轉,紮穩馬步,將老六往遠處一甩。
陳欣怡見了,驚叫一聲,救已不及,嚇得閉上了眼睛,久久不聞任何動靜。開眼看時,老六好好的站在遠處,秋毫不損,想是老關頭在甩出之時已將大半力道卸去,心中暗讚。
“就知道拿老子賣弄,哼!”老六心知不是對手,腹謗兩句,並不敢當麵說出口來。
“好!”曾冰鴻忍不住喝彩一句。
老關頭得意地捋著胡須,循聲看時,卻見李彥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內咯噔一下,笑意悄悄鳴鑼收兵,加班加點整出一臉正經,忙過來磕頭:“草民關漢參見都統製大人!”
在場的人俱是一愣,忙一起下拜!
李彥心內呻吟,這個老關頭還真是不懂眼,看來今日伴美,至此而止。
“各位無需多禮,都起來吧!”李彥手無足措,左右作揖,還真是不習慣這樣的場景。其實百姓也不是官官要拜,然秉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讓李彥也感受了一把山呼海嘯的朝拜。
“老六,既然陳家大小姐開口讓你放人,這事便我李彥做主,將此人放了,往後再不可追究。”李彥不忘來時目的,吩咐老六道。
“是,聽大人的,小的這就放人!”老六心內感激,有李彥這句話,東家就是心內有怨,也不會撒到他的頭上,忙磕頭如搗蒜。
“嗯!孺子可教!”李彥笑道,紙扇拍了老六頭頂三下。
老六愣了一下,嗬嗬傻笑!
曾冰鴻一雙眼睛都在李彥身上,見此舉動,甚是奇怪,偷問:“老六怎麼了?”
“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李彥笑道。
“阿彌陀佛,原來是菩提老祖要收徒弟了!”曾冰鴻笑著打趣道。
正說笑,喻文跌跌撞撞跑了過來,見了李彥,忙喊道:“大人,不好了,乞丐背了個大竹鞭,跪在門口半天了,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