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楚國清平縣人,少聰穎,有才名,十四歲棄學任俠仗劍江湖,得張華寶劍,翌年應父母之命,付京趕考,一舉狀元及第,是當時楚國年紀最小狀元,春風得意。然仕途多舛,雖誌高才大,屢任閑職,十餘年。元炎五年,國君周夕愛其才,官拜太子少傅。越明年,周正叛變,周夕被殺,太子遭戮。周正憐其之才,有心招撫,周侗稍猶豫,周正殺其妻其子,是以心灰意懶,離開楚國。
周侗一生博學多聞,經史子集刀槍劍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過他最得意的要數兵器發明與製造了,李彥和笑官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才會對書生喻文的投奔喜出望外。笑官嘴裏說是帶他四處轉轉,熟悉環境,真正的原因卻是想知道他肚子到底有多少貨。然喻文隻說了四個字,便讓笑官心悅誠服地接納了他。
“一弩十矢!”
笑官看著喻文古井般波瀾不驚的臉,雖知喻文不可能說謊,依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細問道:“此話怎講?”
“矢長八寸,一弩裝十矢,兵卒不許用力,按動上麵的機括,即可連發。”喻文一麵仔細地說著,一麵煞有介事地比劃其形狀。
“真有此等神器,大人之福,大明之福啊!”笑官此時方信,早已手舞足蹈,撫掌大笑,然見喻文一臉迷惘地看著自己,怕是以為他瘋了。
“製造一把需要多少人手?需要多少時日?又需要哪些材料?”笑官忙止笑問道。
“木做弩身,鐵為矢,如此而已。隻兩個人便可,每日三把,多則不精。”喻文一問一答,想加一字也說不出,怯怯地看著笑官,不知對方是否滿意。
“好!”笑官點點頭。
又帶喻文四處隨意看了兩眼,便急不可耐地跑到李彥的書房,準備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卻不知另一個天大的消息正在等著挑戰他的神經。
京城,巍巍皇宮!
孝仁帝正襟危坐,俯視完百官朝拜,輕輕一揮手,道:“眾卿家平身!”
今日是唯一的一次,所有州的長官都到齊了,就是江州刺史陳恪、夏州刺史吳義文也愕然在列。
待所有人都唱喝退班畢,孝仁帝指了指劉全,劉全會意,忙躬身向前,道:“回陛下,都到齊了。”
孝仁帝不動神色,這種角色還沒有事事回答的必要,劉全說完便退了下去。
“廬州刺史程潛何在?”孝仁帝沒有任何的開場白。
“臣在!”廬州刺史清瘦書生模樣,下巴上留著一小撮胡須,規正步穩出班,字正腔圓地回答道。
“建炎三年進士,原太平縣縣令,任期五年,政治卓著,民聲斐然,先帝破格遷為廬州刺史,至今又五年,然橫征暴斂,任盜賊橫行,魚肉鄉裏,家有良田千畝,金銀百萬,妻妾成群。事實已查明,證據你自己看吧。拖出去,午門斬首!”孝仁帝說完,扔出一疊奏折。
“皇上,我??????”廬州刺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殿外守衛拖了出去,沒有掙紮,沒有喊冤,最後群臣聽到的,隻是他臨死時的一聲慘叫。
“惠州刺史終威何在?”眾人正自心涼,孝仁帝又開始點名了。
“臣???臣在!”惠州太守可以說是從人群中滾出來的,因為他實在太胖了,腳短衣長,肚大腰圓,像個肉球一樣。隻見他跪下後,盡力擠出笑來,見孝仁帝皺了皺眉頭,道:“皇上,臣喝水就發胖,天生如此,望皇上恕罪,恕罪!”
一席話,說得群臣既覺好笑又覺可悲。
“終愛卿身有痼疾,然朕忙於國事,不曾下問,朕之過也,今張禦醫在此,或能解愛卿之憂。”孝仁帝話完,眾人皆是一怔。
惠州刺史更是淚流滿麵:“謝皇上恩典!”
然張禦醫下殿時,陳恪卻又怔住了,繼而心寒膽裂,因為皇上口中的“張禦醫”就是在江州與陳家交好的“張神醫”,可以有第一個“張神醫”就可以有第二個“張神醫”,皇上到底在江州撒了多少魚,也隻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張禦醫當初幫惠州刺史把完脈,觀臉色看舌苔,便拱手對孝仁帝道:“皇上,終大人之病雖久,然根治不難!”
惠州刺史還沒等皇上開口,便開言笑道:“謝皇上,謝張禦醫!”
孝仁帝也跟著笑了起來:“哈哈哈,朕現在才明白,惠州百姓為何不拜觀音拜彌勒,原來他們拜的是這個百姓之傘——終威啊!朕還記得彌勒兩旁對聯寫道,大肚能容容天容地容天下難容之事,開顏一笑笑古笑今笑天下可笑之人,此時此刻的終愛卿不正是如此?!”說完自己先笑了,群臣也跟著笑了起來。
“謝皇上!”惠州刺史此時卻有些羞赧,磕頭謝恩畢,退回正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