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是近兩年參的軍,壓根沒上過戰場,又幾時見過這等恐怖的情景,何況又是發生自己身上!
“啊——!”李四駭得張嘴欲喊,脖頸上又是一道涼意,那人冷聲道:“你若再喊,裂開的就不是臉,而是你的喉管了。”雙眸間映了星光一般,冷冽而隱隱有閃爍。
李四哪裏還敢出聲,一手托著自己的左臉,都不知道下巴掉了沒有,隻巴巴地仰視著那人,等待指示。
那人冷冷道:“你家將軍在哪個營帳?”
李四聲音裏仍帶著顫抖,道:“我,我不知道。”
“哼。”那人手中刀柄往裏一側,薄刃的刀鋒立馬在李四的喉管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真的不知道!”李四大駭,連忙拜服在地,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哨兵,就閑時站個崗,上將軍在哪個營帳我真的不知道!”
“唉,”那人呢短歎一聲,道:“那你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說罷腕部加力,卻是要滅口。
“等等,等等!”李四忽然大喝道:“我雖然不知道上將軍在哪個營帳,但我知道將領是統一住在一塊區域的,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區域在哪個範圍!”
“哦?”那人稍稍側目,終是有了些興趣,冷聲道:“前麵帶路。”
“好,好。大人這邊走。”李四槍都顧不得撿起,自己托住半邊臉頰,邊走邊道:“大人,稍後我帶你到了營區,您就當放過一條狗一樣把我給放了吧。”
“等到了那兒,我自會放了你。真主說過,”提到‘真主’之時,那人的語氣居然多了一絲崇敬,道:“多殺無益。”
李四連聲感謝道:“謝謝,謝謝大人!”
不一會兒走到營區外,篝火燒得正旺,卻又站了兩個哨兵,正是前來換班的王五、趙六。這二人前來換班看不見張三李四二人,正四下裏張望著,卻老遠發現李四正緩步走過來。
那王五喊道:“李四!你幹啥去了啊,三哥呢!”
“三哥……”李四剛一結巴,就感覺腰肋處一股寒意,慌忙道:“三哥在蹲大號,我剛去給他送草紙呢!”
“哦!”王五這才放下心來,又笑道:“懶人屎7尿多,三哥成天就出恭了,你也甭給他送草紙了,讓他隨便找塊草皮蹭蹭得了,哈哈哈!”
“嗬嗬嗬。”李四也跟著陪笑,卻拉動了左邊的臉頰,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待走得近了,王五也發現李四麵色有些不正常,疑道:“李四你托著腮幫子幹啥啊!”
李四慌忙道:“牙疼,牙疼。”
“牙疼?”王五很是驚奇,繼而抱怨道:“這兩天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你居然牙疼,唉……,真是賤得慌!”
“哎哎。”李四幹脆都不敢笑了,隻一個勁的點頭哈腰。
王五也未見怪,李四在伍裏從來都是公認的軟蛋。沒好氣地瞥了李四一眼,王五往篝火靠了靠,又嚷道:“三哥怎麼還沒來,這一號非拉得驚天地、泣鬼神啊!”說罷又瞄了眼李四,“李四,你再去看一趟三哥吧,別出什麼事了!”
“呃……,哎。”李四一聲答應道,卻並未轉身離去。
“你怎麼不去啊!”王五見狀疑道,又不禁多瞄了李四兩眼,“李四,你的槍呢!”
李四邊前進邊支吾道:“槍,槍我落在三哥那兒了。”
王五怒道:“那你怎麼還不去啊!”
“你先‘去’吧!”李四突然目露凶光,身形往後一閃。王五一愣,還不知是什麼情況,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接著銀光一亮,喉嚨一涼——王五想要高呼示警,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直至軟軟地癱瘓在地。
“五哥?”趙六正打著瞌睡,忽然聽得聲響,卻見王五摔倒在地,連忙跑了過來,扶著王五問道:“五哥怎麼了?”
李四道:“他去見三哥了。”
“啊?”趙六一時反應不來。
李四卻沒有理會,俯視著趙六,道:“你也去見三哥吧。”
趙六剛感覺到手上滿是溫熱的液體,正是王五的鮮血,大驚道:“五哥——”然話未說出,亦感覺到眼前被閃了一下,脖頸一涼,也繼王五而去……